乌巴尔那种犹如受惊狼般警惕情绪仿佛弱两分。
解三抹抹嘴,也不看乌巴尔,看着外面院坝,问:“你娘既然是汉人,那你有没有汉人名字?”
乌巴尔许久没有回答。
就好像小心翼翼在心里猜测解三用意。
过好久会儿,解三才听见旁边少年低声说:“路遥。许路遥。”
闻着香喷喷味道,解三惊讶早不知道何时成崇拜。
“哎呀妈呀。个乖乖,你还真是会做饭。”
乌巴尔冷着脸也不答话,自己给自己盛碗米饭,就着咸洋芋蹲在灶坑边慢慢嚼着。
解三高兴地手舞足蹈,端着碗都晃来晃去,直抓着乌巴尔问:“你不是契丹人吗?怎会做饭?契丹人都是游牧。”
乌巴尔冷眼看他,过会儿才说:“阿达抓你们女人到帐篷里,然后生。那个女人教做饭。阿达说不是契丹人,是杂种。”
,喷解三浑身都是。
“难喝。”少年擦擦嘴说。
“……”解三抹把脸上粥,“再做不出更好。”
“让开。”少年站起来。
“哎?你伤还没好,小心……”
“路遥?回乡之路十分遥远?”解三说,“好名字。以后就叫你阿遥罢?”
两个人坐在厨房里,从后门望过去,远处夏麦已经青葱浓密,微风吹过,犹如有仙人戏耍,在麦田之上掀起滚滚波浪。沙沙摩挲声,恰似情人耳语,柔软传来。
解三和阿遥坐在处,只觉得心头那些压抑苦闷,在这瞬,统统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解三愣,干笑道:“你说什没听清楚。”
乌巴尔说:“杂种。”
解三没法再装糊涂和稀泥,放碗看他。
乌巴尔嘴角冰冷,眼神尖锐,警惕注视着他,这让解三想起北獠关外野狼。警惕、明锐跟随着自己猎物,似乎只要他发出声嘲笑,就要扑上来,瞬间撕裂他咽喉。只是不知为何,解三却能从这敌意中,瞧见少年几分不安和脆弱,甚至是与野狼相似孤独与寂寞。
“你汉话果然说不顺溜。那叫混血,不叫杂种。”解三扒完手里那碗饭,然后才说。
说话之间,乌巴尔已经走出去。这是他这十来日第次出房子,抬头看看天,眼睛倒还有些不适应刺眼阳光。
乌巴尔问:“在哪里烧饭?”
解三连忙指对面房子:“那里。”
还不等解三开口,乌巴尔已经进厨房。
接着在解三目瞪口呆表情中,只见乌巴尔麻利生火,起灶,淘米切菜,不消半个时辰,锅洋芋炖饭就已经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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