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解三差点哭,作揖道,“哎哟,肆长,这个穷破落户哪儿有五十两啊?”
田肆长笑道:“若是没有就抓你弟弟去筛西凉河沙子。行不?”
解三憋着嘴,又磨蹭半天,讨价还价,压到四十五两银子,才算是落定。
他进屋去将阿遥身上寻得五十两银票拿出来,在手里翻来覆去摸半晌,明知道这手里票子是个烫手山芋,只是此时此刻,也没法子。
又瞧眼银票,叹气声,出去给肆长。
长已拿出铜钱小算盘,肥嘟嘟手在上面飞眼花缭乱。
“解三儿,咱们算帐明兄弟,不能说吃你家酒肉,就特别独待。”
解三陪笑:“那是、那是。”
只见肆长已念念有词:“头子钱、义仓税、农器税、牛革筋角税这几样别说,但凡是天朝臣子,都得缴纳,照往常,依旧是两二钱银子,进际税、蚕盐钱、曲引钱、市例钱总得孝敬点,这下来共计五两六钱银子。你家这杂草还长不少,虽然没有牲口,却依旧得缴这牧草钱。这共打平便收你七两。”
解三“啊”声。
田肆长却还没算完,又道:“解三儿,你挖邻家山里大官坟,这事儿可是千真万确,这挖坟钱给不给?”
“给……”
“那便是。还有你弟弟这突然来。你说怎办?”
解三儿没话,苦着脸,捏着手在旁边站会儿。
田肆长又七七八八算半天,道:“共五十五两吧。瞧你也没什钱,咱们好歹也是好兄弟,便算作五十两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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