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殿,妲己尚未弄清局势,便已察觉到股压抑冷寂扑面而来。
纣王端坐正中,面色阴沉而怒。
这时候他,被护卫甲士环绕着,难得有几分天子之威,见到妲己,这才容色稍霁,将她揽到自己身边,却显然无心哄她,只当她是尊花瓶,冷冷地望着自己脚下。
他脚下跪着个武将,官阶不高,妲己只在大宴上见过次,记得他叫殷破败,是武成王黄飞虎下属,也是商容门生。
以及,跪在殷破败身边——皇后。
妲己:“……”
她只好用出最后招,“娘娘,倘若大王知晓,二位殿下定然逃不过极刑,便是娘娘和东伯侯大人,也要受到牵连。殿下们方才少年,聪明俊俏,姜侯爷生戎马,征战多年忠心为国,这才有如今清福,颐享天年,娘娘可忍心?”
皇后终于不说话。
妲己在皇后宫中做个时辰说客,与她分析利害,动之以情,又用上些扰乱心智小法术,总算安抚住皇后,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殷郊,少与内宫来往。
此后,妲己便留上心。
妲己霍然回首。
殷郊神色惶然,又道:“母后非要拉着去向父王请罪,还想请旨捉拿老师……苏母妃,你去劝劝她罢!”
妲己当即跟随他回到殿中。
她屏退宫人,独自见皇后。
皇后看到她,也怔住,“你……”
皇后穿着端正,仪容也是国主母高贵端庄,此
她在纣王面前极是受宠,却从未仗着宠爱为难其他妃嫔,加之容貌又好,宫中有许多人愿意为她奔走,有心探听之下,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耳目。
好在连许多日,都无事发生。
然而,这月末,纣王却突然传旨,召她去中宫。
妲己看到诏令时,见“中宫”两字,联想到皇后,已经有不好预感。
她先派鲧捐去太子身边应变,而后特意梳妆更衣,做出自己最拿手柔媚模样,切准备妥当之后,才起驾去中宫。
“娘娘。”事态紧急,妲己直接道:“娘娘如今虽然为皇后,可若是殿下事成,殿下片孝心,自然会奉娘娘为太后,侍奉膝前,岂不比现在自在?”
皇后寒着脸训斥道:“本宫岂是为权势不顾伦理纲常之人!”
妲己见利诱无效,便换种方式:“此事木已成舟,娘娘若是意要禀明大王,只徒害许多人性命罢。如今大王样子,娘娘也见过;殿下也是心为国,为万民计,难道娘娘就不想这天下出位明君?”
皇后被她气得快要发疯。
她坐着,愤怒之下,搁在膝上手攥紧衣物,“你身为人妻,怎可言夫家不是!天下事自有大王和朝臣操心,你身在后宫,过问政事便是违背祖训,你怎敢对祖宗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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