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道:“琅琊世子那边,照所见,并无大碍,会派个能言使者过去,好生将婚事给退,再呈上厚礼,料想琅琊那边也不至过于深责。”
他语气慢条斯理,倒在重复先前乔平话。
乔平不住摆手:“长兄,这万万不可!蛮蛮与世子早有婚约,两人又情投意合,如何说退就退?恕愚弟不能答应……”
“路安!”
乔越大声叫着弟弟字,猛地从案前座榻上起身。
已然悄悄退兵,兖州困解,魏侯议亲使也不日便能抵达。濮阳百姓听闻兵解,无不雀跃,从早到晚,不断有男女老少相扶到使君府府邸门前跪拜敬谢。乔平心知不对,急忙找到长兄,见他与张浦相对坐于案前说话,那张浦见乔平来,便停话,起身朝他欠身行个礼,告退而出。
“长兄!周群兵退,城里到处在说魏家亲事,怎传出去?”
相对于乔平困惑,兖州刺史乔越倒改之前慌乱,显得十分镇定,道:“这不是好事吗?能教兖州军民免去兵灾之祸。”
“周群退兵,自然是好事。莫非侄女那里,长兄有消息?”
乔越摇摇头,沉脸道:“何来消息!往后休再提这不顾廉耻丫头!乔家没有这样女儿!”
“郡民得知周群退兵,如何欢欣鼓舞,此情此景,二弟你应是看到!乔家代天子牧民于此,已有数代,二弟你就真忍心将兖州二十万军民置于水深火热?如今不过传出与魏家联姻消息,周群便已退兵!侄女和兖州二十万军民,孰轻孰重,不必为兄再多说吧?”
乔平时怔住。心下终于明白过来。
长兄心求和,许是听张浦另外献策,想到将自己女儿代嫁,又怕自己不应,是以故意将消息提早四处放出去,造成今日之局,令他骑虎难下。
他对双儿女,尤其是小乔,爱若珍宝,处处唯恐委屈她。这样将她嫁去魏家,他心里实在是不愿,只是个“不”字,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
纵然十月天气,乔平额头也
乔越虽也有几房姬妾,除大乔,早年也得过另外儿女,但俱都夭折,所以大乔是乔越独女。
大乔既没消息,城里又这盛传婚事,看乔越却丝毫不见焦急,乔平未免也糊涂,望着长兄,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忽然想起方才张浦下去前朝自己投来似有所含瞥,灵光现,脸色顿时变。
“莫非,长兄是想以小乔代嫁?”他迟疑下,问。
乔越道:“正作这打算。方才想叫二弟来商议,二弟自己便来。二弟以为如何?”
乔平吃惊,想都没想,立刻摇头道:“这万万不妥!长兄莫非忘,蛮蛮与琅琊世子已经有婚约,明年就是婚期!如何能再嫁魏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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