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烫伤,熬过起初几天痛楚之后,现在开始恢复,慢慢地褪去那层死皮,开始长出新肌肤。医士每天会过来给她换药。昨天起不再用原来那种黑糊糊闻起来有点臭药膏,换成种乳白色闻着很是清凉舒服新药。医士说,这药膏有祛腐生肌功效,根据女君烫伤程度,以他经验推断,恢复好,应该能生出平滑如同从前肌肤,不会留下疤痕。
春娘头几天直在为这个担心,唯恐小乔原本漂亮双玉腕留下烫伤痕迹,听医士这说
冲出来,把抱住儿子,带着跪到马头前,不住地磕头求饶。
魏劭稳住马,脸色也带些阴沉,眉头皱着,似乎也在忍着,不耐烦般地挥挥手,妇人知道这是赦意思,慌忙又磕个头,抱着儿子便跑进门。刚进去,那扇门就呀声关上。
檀扶看眼魏劭,见他脸色已经恢复起先冷肃,这才悻悻地将刀插回鞘里,继续出城而去。
小乔原本看有些紧张,好在这小插曲很快就安然过去,终于微微吐出口气,放下车帘。
……
小乔跟着魏劭行人马,顺利回到信都。
春娘她们早于小乔,已经先回。
春娘自己那个女儿,在养到三四岁时候不幸得病夭折。从那以后,春娘更是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小乔身上,把她看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那天就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她突然被人那样给劫走,春娘伤心欲绝,照魏梁吩咐先回信都后,这几天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哭眼睛都肿,才短短几天功夫,原本丰润面庞也清减不少,这会儿终于盼到小乔平安归来,起先欢喜眼泪都出来,等看到小乔手腕受伤,得知她竟是为逃脱自己用火烛给烫伤,心疼地又流眼泪。番哭笑笑哭后,终于回到小乔之前住夜射阳居,侍女们重新打开箱奁,铺设用具,预备住下来。
这间“新房”,原来应该是魏劭平常住寝居之室,貌似从小乔离开第二天就被收拾过,里头已经看不出半点曾作为“新房”喜庆之气。当晚小乔如常作息,知道魏劭必定是不会过来与自己同房。倒是春娘,经过这回事,也不知道她怎想,仿佛又有什新心事,真真叫皇帝不急太监急,直等到很晚,小乔早睡,她还熬着不肯去睡,直到那个被她用钱给收买过来在魏劭书房打杂侍女偷偷递消息过来,说君侯吩咐在书房铺床预备过夜,这才死心,悻悻地关门去睡觉。
接下来几天,小乔被春娘照顾无微不至,真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小乔确定,这辈子自己身边只要有春娘在,她就算没手没脚,也照样可以过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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