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见他回来,十分高兴,命他坐自己边上叙话。魏劭陪话,话也不多。只是偶尔附和徐夫人两声。
徐夫人提及朱氏,说刚前两日,允她从祖祠回来。道:“仲麟,你母亲是魏家主母。这便罢,就是为你脸面,本也不该如此行事。只是她此番所为实在太过。盼她牢记教
处。魏乔两家缔有姻缘,他若不救,便是背信弃义,天下人共唾之。”
乔越顿时被提醒,急忙命主簿修书,封火漆,以快马日夜兼程送去魏劭之手。
徐州薛泰为何突然兴兵来犯,乔平也是百思不解。他并不十分愿意又向魏劭开口求救。上次因为任城周群来伐,自己只能送出去心爱女儿。这回薛泰来征,又要去向魏劭求兵。倘若魏劭对女儿爱护,拼着也不过是自己这些个乔家家主没有脸面而已。但倘若魏劭对女儿无爱,这而再再而三求助,恐怕只会令他更加看不起女儿,女儿在魏家地位也更轻贱。只是兄长懦弱,自己孤掌难鸣,十万大军压境,兖州又确实危在旦夕,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却不见儿子乔慈,这才知道他不放心胞姊,竟已经瞒着自己随使者道快马去往幽州,大惊,急忙叫人去追,乔慈却早已骑快马出城门,哪里还追回来?
……
是日,魏劭结束边城巡查,终于从马邑回到渔阳。
这趟他出去已经半个月。马蹄橐橐声里,他穿过渔阳城池北门,回到熟悉这座城池。
他心情颇不错。入城后解散随将,他也没去衙署,径直回府,入西屋,进门却不见小乔,春娘也不在。问仆妇,才知道女君应邀去城东西王金母大殿,为那里幅王母壁画题字去。
当下佛道共兴,民间除信佛,也有许多人供奉道教。王母为女仙之首,庇佑风调雨顺。当地民众多年生活安稳,富户众多,于是集资修殿。徐夫人虽供佛,但听闻消息,也慷慨襄助。刚前些时候大殿落成,修美轮美奂。大殿前又树面壁画墙,上绘王母神像。画画之人,就是前次来为徐夫人贺寿“渤海冠冕”高恒。高恒当时受邀作画,也有意在渔阳留下自己笔墨,欣然允诺。如今壁画将要完成,题字之时,他忽然想到魏府女君写手好字,若来为王母女仙壁画题字,与自己画可谓相得益彰,锦上添花。他也是个妙人,想到便做。前两天登门造访。徐夫人得知他来意,口答应。徐夫人既然点头,小乔也不拒绝,这两天就出门去那边,今天过去,此刻还没回来。
魏劭便有些失望。心里也略感不快。面上却没表露半分。
他出去半个月,每天马不停蹄辗转各城,回来早就满身风尘,梳洗理毕仪容,换衣裳,先去北屋拜望祖母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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