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羊压下心里诧异,忙道:“主公暂且留步,还有话要
幸而,梦!
他猛地看向公孙羊,死死地盯着他,动不动。
魏劭前日亲上战舟追击刘琰,公孙羊便在港口等候。终于等到战舟返港,却听雷炎说他似还沉睡未醒,想是过于疲惫。公孙羊觉得有些反常,放心不下,所以登船找过来。见他醒来,神色奇怪,忽又这样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即便从前已伴他多年,此刻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渐渐被君侯看后背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干笑声:“主公如此看作甚?”
魏劭从床上跃而起,几乎朝他扑过去,死死地抓住他手臂。
挣扎着,艰难地从插入异物气管里呼出最后口气之前,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道。
……
“主公!主公——”
耳畔仿佛有声音在响起。
魏劭大叫声,捂住咽喉,猛地坐而起,睁开眼睛,落入眼帘,是公孙羊错愕表情。
皮肉,笔直地插进去。
风起,云卷,战旗猎猎。
身下那匹曾伴随他南征北战多年汗血宝马,仿佛也感觉到不祥气息,忽然不安地嘶鸣起来,发狂将他甩下马背。
他仰面,栽倒在地上,依稀仿佛看到无数人在朝自己方向跑来,耳鼓里也充斥着他那些亲卫们惊慌喊叫之声。
“陛下!陛下——”
“先生你还没死!太好!”
君侯手劲奇大,公孙羊被他握,骨头都似要裂,强忍剧痛,呲牙道:“主公这是何意?”
魏劭这才惊觉失态,忙松开手,搓搓,朝公孙羊投去歉意瞥,转过身,飞快地推开舷窗。
阵带着咸腥气味海风迎面扑涌而入。
魏劭闭目,长长地呼吸口气,擦擦额头汗,转头道:“刘琰已诛,这就去东郡接女君母女。”
魏劭整个人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心脏跳剧烈无比,几乎便要蹦出喉咙。
公孙羊吃惊不小,急忙后退步,道:“方才可是惊到主公?主公恕罪!战舟已靠岸,主公迟迟未出舱室,便斗胆登船来唤主公。主公方才怎?莫非梦魇?”
魏劭慢慢地放下捂住咽喉手,略微茫然地环顾圈,发现自己还在昨夜那间舱室里。
天已大亮,仿佛是次日正午,舷窗外阳光明媚近乎刺目,甲板上传来夹杂着号令高低远近脚步之声……
南柯梦?
渐渐地,那些聚集在他身边晃动人影和各种嘈杂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停留在他那双充血眼睛里最后幕画面,便是他头顶之上片飘着白云蓝天。
天空蓝若澄明宝石,云朵也洁若白贝。
甚美。
为何从前,他竟直没有发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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