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不行。”他顿顿,又补句。
裴右安看向他。
“你勿误会。你也知道,朝廷派来那个马大人,正要抓父亲错处,云中王府岌岌可危,随时会遭发难。她知道曾去泉州,如今更是知道身份,回去之后,万被人获悉她和有牵涉,不但于父亲是件祸事,于她更是不利。并非不信她,而是人有身不由己之时,这既是为王府考虑,也是为她安全,干系重大,故不得不谨慎考虑。”
裴右安沉吟片刻,缓缓道:“世子顾虑,也不算空忧。会考虑合适时机送她回去。”
萧胤棠点头,神色诚恳:“右安,你是她兄长,也向视你如兄,这事既然最后到你面前,便直说。对她见倾心,此生若能得她相伴,死而
原本是她福分,为妻,大福,为妾,也不算太过委屈,偏偏那贵人舍媒聘之礼,竟派人直接将她从泉州掳来云南。礼记云,聘为妻,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恕直言,若那贵人得逞,表妹恐怕连这妾也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贵人打算将表妹置于何地?可曾想过,自己逞时快意,她家人不知爱女消息,又该当如何焦虑?故大煞风景,坏人好事。也请教世子句,如此截人,该是不该?”
萧胤棠脸色渐渐阴沉。
裴右安微微笑:“那夜曾对那刁奴讲,表妹如亲妹,这是肺腑之言。世子设身处地,倘若有人如此对待世子之妹,世子难道无动于衷?裴右安愿意成人之美,但绝不容旁人如此亵渎这个表妹,哪怕那人身份再贵,地位再高。世子以为如何?”
萧胤棠不语。
裴右安向他拱拱手:“先告退。”
“右安留步!”萧胤棠忽道,快步追上来。
裴右安停下脚步。
萧胤棠在道旁来回踱片刻,道:“听右安你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极是后悔。想你也知道,将你甄家表妹从泉州接到这里,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确实是考虑不周,委屈她。你也知道,身份受限,不能出云南步。她却居于泉州,西东,且和她相会之时,正好又逢泉州生乱,这种时候,怎能派人登门表明身份前去说亲?也不是没有想过延缓些时日,但你也知道,父王受朝廷猜忌由来已久,若等待,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甄家又怎会将女儿长留在家?思前想后,实在是对她倾慕至极,这才用非常手段。怪太过心急。你方才责备,句句在理!是有错在先,盼得宽宥。”
裴右安注视着他,神色终于放缓,道:“世子知先前所为不当便好。既如此,便择日将她送回泉州。望世子勿再扰她安宁。”
“不可!”萧胤棠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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