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浓重,道夕阳从楼梯转角处那扇四方窗口斜斜射入,投在嘉芙脚
,只想和姐姐多加亲近……”
她忽轻轻“啊”声,露出笑容:“虽然家人远在泉州,消息传递不便,幸好还有大表哥在这里!要不章姐姐你先回去,等问过大表哥意思,他若点头,就答应!”
章凤桐从小自知容貌普通,故努力修德,以弥补缺憾,加上章家人刻意宣扬,十几岁就闻名遐迩,终于不负家人所望,许给云中王世子萧胤棠。这几年间,她与萧胤棠碰过数次面。她对萧胤棠是见倾心,萧胤棠对她态度却十分冷淡,她知萧胤棠身边侍女容貌也比自己出色,被冷待后,并不气馁,暗中在王府里收买眼线,渐渐知道些隐情,去年趁着萧胤棠来楚雄家中拜望长辈机会,私下和他再次见面,向他剖白心迹,表示自己愿做贤内助,承诺日后定要全力助他成就大事。那回之后,萧胤棠终于对她态度有所转变,此后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
数日之前,章凤桐忽然收到来自萧胤棠封信,将自己和个泉州甄姓女孩儿事给她讲,要她代自己过去和那女子见面,说服女子点头。章凤桐为讨好他,不敢不从,这才有今日此行。方才第眼看到这甄家女孩儿,她心里就像被猫爪给挠过,再听嘉芙提及父母之事,又似被针给刺下,疑心她是在暗讽自己,再听下去,又觉这甄家女孩儿说话字字天真,或许方才那话只是无心之语,不经意踩自己痛处而已,又疑又窘又恼之际,忽听嘉芙又说让裴右安做主,顿时回过神儿,急忙阻止:“甄妹妹,方才那些话,只是见你喜欢,拿你当好姐妹,私下和你推心置腹而已,姐妹间私语,怎好外传?更不能叫你表哥知道。”
嘉芙眨下眼睛,为难地道:“可是姐姐你不是说要点头跟世子吗?自己不敢答应。”
章凤桐勉强保持着笑容:“只是盼望而已,你若自己拿不定主意,罢便是,姐姐难道还强行要你点头?”
嘉芙松口气样子:“那就好!原本还正愁怎样和大表哥开口提这个呢,生生要羞死人!”
章凤桐悬起来心,这才慢慢放回去,接下来再不提此行目,若无其事和嘉芙又说些闲话,借故另还有事,起身离去。
嘉芙亲亲热热,路亲自送她到门口,答应下回去楚雄探她,目送她姿态优雅地被随行婆子给扶上马车,厢门关闭,行人前呼后拥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等马车走,嘉芙脸上笑容立刻消失,低头路慢慢走回去,回往自己那间位于圆楼三楼屋子,楼梯才爬半,脚步就沉重仿佛被灌满铅,爬不动,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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