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纪,他比这位土司府少主也大不多少,但在身畔这个浑身充满勃勃生气青年对比之下,有那瞬间,裴右安心底,忽生出丝淡淡秋沉苍凉之感。
他并不是很想和身畔这青年谈论关于嘉芙这种话题,但还是道:“她尚待字闺中。”
安沧珠眼睛亮:“她家在何方?”
裴右安道:“泉州人氏。”
安沧珠下就兴奋起来:“知道泉州!幼年时父亲曾为请过西席,恰也是泉州人。听
这个傍晚意外,于裴右安来说,就仿佛什也没发生过,过去也就过去,他静如止水,如常态。但在嘉芙,从被他带出门后这几天以来所有欢欣和雀跃,却如地里刚钻出寸头嫩芽,还没来得及在春风雨露里舒展枝芽,便已被场倒春寒给冻住。
嘉芙有些懊悔自己时脱口而出那句话,但也是因他随之而来回应,让她再次得提醒。
她前几日高兴早。
裴右安对她好,容忍她,体察她小心思,甚至在她面前让步,譬如这次,临行最后刻,还松口答应带她同行,但他设在两人中间那道壁阂,却是如此坚固,嘉芙几乎看不到有破壁希望。她更没有那多时间可以慢慢谋他去喜欢自己,为她所迷——况且说实话,在裴右安面前,她对自己毫无信心,除副前世给自己招致不幸,这辈子看着似乎也要在劫难逃皮囊,她还有什?裴右安那样谪仙般男子,怎可能会喜欢她,继而答应娶她?
但嫁他念头,从第天冒出来开始,就牢牢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嘉芙无法摆脱这种想要靠近他,从而得以有枝可栖诱惑。
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他答应自己?
这新打击,正如她那句未经头脑便脱口而出话样,来猝不及防,嘉芙情绪难免低落,但有前次负气不去吃饭所得教训,这次学乖,隔日,到他快回时辰,再次扬出笑脸去等他,等片刻,远远看见他身影出现,旁边还是昨天那个同行过土司府少主安沧珠。
安沧珠是方才追上来和裴右安同行。这是个皮肤黧黑,浓眉高鼻,身材强壮青年,耳佩环,腰间系短刀,刀鞘上镶满各色宝石。裴右安从前曾救过他命,故他对裴右安很是敬重。
安沧珠说几句自己父亲明日将和孟定土司伊桑会面之事,随后便问:“裴大人,你表妹,她可有夫家?”
明日孟木孟定两大土司在边境安龙关会面,是由裴右安手促成,因事关重大,方才路行来,他直在思着此事,忽听安沧珠问这个,微微怔,转脸,看他眼,见这青年面露微微忸怩,两道投向自己目光却充满期待,略思索,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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