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点头:“好孩子,真懂事。只是新婚燕尔,也不好总丢下你。还是要说说。明日你回门,等他回,晚上早些歇息,养好精神。”
嘉芙应,吃完饭,被裴老夫人打发回来,到戌时中,裴右安才回来。
他仿佛很忙,回来换衣裳,便又去书房。
嘉芙忍住纷乱情绪,亲自到老夫人那边小厨房,做个鸽蛋玉兰奶羹,雪白奶羹里,几枚剖开鸽蛋,漂几片玉兰瓣,金黄金黄,乳白乳白,奶香扑鼻,又好看,又好吃,还有个别名,叫做雪里卧金。
这甜点功夫,全在奶羹之上,等着慢慢煨功夫,嘉芙先回房,匆匆洗个澡,换上条月华裙。裙子用料十幅,色泽不,粉、绿、鹅黄,霞霓,都是清新淡嫩颜色,每幅浅浅晕染,宛若水墨,收于腰间打裥,行路之时,裙裾随步伐拂动,宛如月映池面,光华点点,美不胜收,故得名月华裙。
日爱笑,能招来福气。于是夫人们聚在老夫人跟前叙着闲话,嘉芙陪在末位时,便保持着乖巧笑容,腮帮子渐渐发酸,忽心口跳。
几人说到近日颇为引人注目池家孙女迟含真。
朱国公夫人道:“听闻前日,皇后娘娘怜惜她,将她召入宫中,问她还俗事。她却拒。实是个有心性女子。”
安远侯夫人叹息:“可不是吗?当初那样气节,莫说女子,便是男子里,又几个能做到?不但容貌好,从前就是个才女,命运不济,逢逆王作乱。”
裴老夫人点点头:“当年右安中进士那场科举,她祖父迟翰林就是主考官,是有师生之谊。可惜那孩子。白鹤观老真人,从前也认识。过几日等有空,过去瞧瞧。”
嘉芙叫檀香替自己梳个妖娆花冠髻,再轻染薄脂,揽镜自照,艳光动人,这才亲自端吃食,送往书房。
裴右安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正埋头翻阅着本厚厚书籍,听到嘉芙声音,头也没回,只道:“放下吧。费心。”
嘉芙放下,不甘心,站在旁,又道:“夫君,记得要趁热吃。冷就不好吃。”
裴右安终于回过头,视线落到她身上,定定,
夫人们便赞老夫人仁厚,嘉芙渐渐出神,最后送走客。
裴右安和嘉芙新婚燕尔,自己那院还没有设小厨房,饭暂时和老夫人同吃。天黑,裴右安还没回,嘉芙服侍老夫人吃饭。因跟前没外人,也不拘规矩,老夫人让她同吃,问起裴右安。
嘉芙笑道:“他访友去。”
裴老夫人道:“料也是。只是才新婚,回也是晚些。等见他,会说他。”
嘉芙装贤惠,给老夫人打汤,甜蜜蜜地笑道:“无妨。他个大丈夫,出去应酬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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