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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停看得牙酸,搡搡祝临风胳膊,问:“师父真当他是徒弟,那这是在干吗?”
“你这话倒可笑,对堕入魔道弟子,还能作甚?”祝临风冷冷吐出几个字,“清理门户。”
“咕咚,”殷停干咽口唾沫,小声嘀咕道:“师父真狠心。”
虽然面上瞧不太出来,但祝临风对余明这个师父其实十分敬重,听殷停话里冒犯,当即不悦地训斥道:“你懂什?”
殷停手抖,抽搐着眼角回道:“莫非你竟自恋到觉得当你是师兄?”
……
余明半蹲下,取下定住秋珩竹签,平视着他,说道:“为师从未想过你会坠入魔道。”
秋珩眼眶通红,在竹签脱身过得刻,立时翻涌法力,鼓荡起魔火,欲要将他震开。
根修长,骨节分明手指点在他额心,余明目光冷酷,“不过,既然你已堕入魔道,便再算不得弟子。”
他发现,麻烦精不止人矫情,他还嘴毒。
侧身往前探,丈远外果真有两道人影,道是秋珩,另道约莫就是师父。
“喏,”祝临风扔给他只瓷瓶,边用手帕擦拭手指,边说:“给他脖子上药。”
这个他指是姜太平。
姜太平被掐又掐,秋珩对他完全没留手,脖子上圈深紫色瘀痕,瞧着分外可怖。
是是是,只有你懂,殷停撇撇嘴。
“那请教师兄,师父为何不让他去报仇,也不让他修行?”
“蠢货,连这都参悟不透,难怪和秋珩有话说,”祝临风照例贬低他番,才说道:“他心有魔债,执念已深,若是不能放下这段执念便贸然修行,下场绝不会好看,”
他朝秋珩方向努努嘴,“就像如今这般,落个不人不鬼下场。”
殷停不解,“放下仇家,放下执念,照你说,岂不是要把血海深仇全给抛之脑后,连报仇也不去想,
法力如泄洪般从额心泄露,秋珩惊恐无比,尖声道:“师父不要!不要变成凡人!弟子知错!”
见余明毫无动容,秋珩目露怨毒,不再求饶,
“你若真当是你徒弟为何不将正式收入门墙,让受尽奚落耻笑?”
“你若真当是你徒弟,为何对修行事百般阻挠!”
“余明!当年你为何救,不让死在雪原!救又阻止报仇,既然如此,还不如道去,也好过日夜受此锥心之痛!”
殷停见他难受,也顾不上和祝临风吵嘴,小心地抱他放在膝上,拧开瓷瓶帮他上药。
“师父果真当秋珩是徒弟?”
祝临风似乎觉得他问个蠢问题,不耐道:“不然呢?”
殷停上药手顿顿,“可你不是说,他不算你师弟吗?”
祝临风惊奇地看向他,“莫非你竟不要脸地觉得当你是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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