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叹口气,直挺挺倒回榻上又起身站起来,披上外衫来到书案后,摆出从秋珩身上搜出拓本,尝试描写起来。
依照祝临风性子,如是去道歉,恐怕会生出更多芥蒂。思来想去,为今之计能报答他只有尽快引气入体,斩断因果线。
掌门曾说,要想使因果显形,首要条件是结缘双方必须都凝练出法力。
且不说尚未入门自己,不能修行祝临风该怎办呢?
殷停摇摇头,把杂念都甩出去,暗骂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家吧!
当时是什样子呢?祝临风面孔在他脑海中浮现。
祝临风说话时,有个向下抿嘴角动作,朝他挥剑时,手腕发颤,总垂着眼,不像以往以俯视姿态,亲轻描淡写又理所应当地看不起任何人。
殷停却不知道自己何时生这等细腻心肠,观察人竟如此细致。
他干脆坐起来,扭头,盯着窗外黑压压夜色出神。
想来,祝临风虽性子坏些,对他却很过得去,不论是两次相救,还是明知自己也是凡人情况下仍帮他挡下白诅。
凡人寿数多不过百载,少则数月,数天也是有。
殷停未脱凡心,哪怕穷尽想象,也想不该如何才能让个人活过漫长千岁。
青君、无妄生,这些名字在他听来和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没甚区别,都是神话传说里人物,听过也就罢,作不得准,也并未放在心上。
是夜,大雨。
听着外间传来雨打桃枝噼啪响声,殷停辗转反侧。
许是今晚格外专心,间或经历秋珩那遭,叫他明白欲速则不达道理。
对他爱答不理符文突然转性,如掐露牡丹般向他展露出第缕芳华。
镌刻纹路脱离出石板,轻薄如纱绢,飘逸如微风纹路圈圈将殷停环绕,室内透出并不刺眼亮光。
睡得安稳姜太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爬到窗边,半趴着,往不远
不管是出于师命,还是出于高傲施舍,他做事都实实在在,抹杀不得。
他并非不知好歹白眼,亦能容人让人。
但不知为何,每每对上祝临风,他上辈子多出来摸爬滚打经历就像进狗肚子,总憋着股劲,不肯相让。
或许是祝临风对他过于作威作福,叫他忍不?
殷停想不明白。
白日里祝临风说话时神情,叫他始终忘不,心里沉甸甸压着块,每每回忆便觉懊悔不已。
当时是什样子呢?
殷停夹着衾杯翻身,对着开窗墙面,雨声嘈杂入耳。偶然有丝丝细雨打湿窗棂溅进屋内,面上凉,他伸手摸摸,这才想起忘关窗。
起身、伸手便能做到事,他却提不起劲,再次翻身,将雨丝拦下背后。
手指沿着桃木枕头踅摸,细细描摹断走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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