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心如擂鼓,把不知因何鬼迷心窍自己骂个狗血淋头,然而谎话已经说出去,再如何懊悔也于事无补。
他张张嘴,终究没有说话,由于过于心虚,他甚至没敢问真灵胸口贯穿那团长梭形灵光是何原由。
“你……”掌门话被门间弟子急传打断,“掌门真人,弟子容禀,静虞师兄只怕是不好。”
话音未落,殷停蹭地站起身,双眼睛瞪得滚圆。
掌门安抚地拍拍他肩头,“勿要急躁,该是喜事。”
“究竟是个什?”语气好奇。
“哼,”掌门压手把丸药压得粉碎,菩萨般和蔼面孔上罕见地挂上怒容,“好个褚寂,竟行这般阴毒手段。”
“这叫秽真丸,以百味死时痛苦至极魂魄作引,采四十九之数阴邪秽气炼制而成,沾之则觉缘全污,再无修行可能。”
殷停听得背脊发凉,尽管知道秽真丸仅是掩人耳目幌子,那盏青铜灯才是褚洄舟真正目所在,他仍止不住地想骂娘:
狗娘养褚洄舟,等老子再遇见你,非把你大牙打掉!
抬眼。
甫内视,殷停发现,除却不是血肉之躯,真灵有手有脚。
视线下移,殷停轻咦声,只见真灵透明左胸中横着团不断变幻乳白光晕,时拉长成剑,时加宽成刀。
他内室时辰有限,此时已头晕目眩,顾不上再探究,慎重凝出第缕法力。
拇指压住二指,食指中指骈成剑诀按住眉心,隐点亮光忽闪而过。
殷停闹不明白,都说不行,怎还是喜事,喜丧吗?
掌门没多作解释,卷着他闪身
当然,以他惜命程度,假使真倒八辈子血霉和褚洄舟再当面,也只有逃命份儿。
“相合印中没有旁东西吗?”掌门突然道。
面对突如其来,针见血问话,殷停激出身冷汗,为不被看出心虚,他强压着扭头念头,迎向掌门和煦目光与他对视,硬着头皮道;“弟子不敢欺瞒,确实只有秽真丸。”
掌门压下眼,似乎发现什,却不知为何没有多问。
“没有便好。”
只听开锁似“咔”声,两样笼罩在白光中事物从眉心飘出。
把造型古朴青铜灯盏,枚拇指大小漆黑丹丸。灯座中没有灯油,麻线上却燃火光,并不温暖,并不醒目,好如太阳升起前,凝在叶片上即将消散残露,脆弱无比,却又固执地燃起幽绿光芒。
不知为何,在见到灯盏瞬间,殷停陡然生出不能把灯盏交出去,不能让任何人见到灯盏,否则他定会后悔笃定预感。
灯盏似乎有让人信任力量,预感又如此强烈。
“师伯,”殷停睁开眼,把从相合印中取出漆黑丹药递给掌门,“这就是魔修留在相合印中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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