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客套地,“岂敢,岂敢。”
“你有同根之缘,见贤弟便倍感亲切,真像是自家弟弟似,”朱幸举着酒杯说,“今日劳贤弟陪说会儿子话,这千年郁气竟像是烟消云散般。也没有什好回报贤弟,只府上灵地种些年份尚浅九冠凤头云芝,虽不足聊表愚兄之
师兄?祝临风!
殷停打个寒颤,差点忘这要命茬,麻烦精可不就是猪头仇家程商儿子吗?
若是叫这猪头知道,将他杀得投猪身天字第号仇家儿子,被他亲自请进老巢做客,那他不得发猪疯?
殷停不敢想,下狠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祝临风身份,bao露。
朱幸忽又叹声,“说来还要感念元应春,若非他实力不济,让程商小儿分神……”
但殷停可能不知道人皇玺,不解惑心咒,菡萏城他还能不清楚吗?
大乾驰名花城,等仙家风月地、销魂窟!
不知多少男杰女侠精神抖擞地进去,口袋空空,面色蜡黄地扶着墙出来。
这猪头既然都有兴致去菡萏城寻花问柳,就别说些时不察被偷袭话。
更别提,连连累战,体力不支……
朱幸眼中流露出刻毒之意,恨不得将之剥皮拆骨。
殷停心中却在疯狂呐喊,导演,这剧本,又不对!
“可却听闻,偷袭长兄宵小之徒,是赤霄真人。”殷停强做镇定。
“赤霄?”朱幸闻言像听什天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写满鄙夷不屑,“贤弟,你可知赤霄老儿道号为何?”
殷停摇头,“莫非不是赤霄?”
或许是接下来话不利于他塑造威风形象,抑或是顾及殷停在场,遂打住话头,对殷停笑道:“愚兄决没有辱及贤弟掌门之意。”
殷停:“……”
别装,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殷停赔着笑,给他斟酒。
两人酣畅聊至夤夜,朱幸意犹未尽道:“今日愚兄唠叨贤弟见谅。”
咳咳咳,这倒有可能……
殷停打住荤黄念头,又想到程商身上。
程商啊——
他叹口气,如此天纵之资,如青阳高悬,令所有人相形见绌天骄人物,最终为何却走到剑斩亲缘极端之路上呢?
还害得师兄……
“赤霄乃是他灵剑之名,原称他作赤霄剑主,”朱幸捻着他黑毛,说:“老儿道号是长生。”
“像他这种修仙只顾保命长生,从不与人争斗鼠辈,如何敢与当初持拿渡人琴本座争锋?”
朱幸靠着在言语上贬损赤霄真人,将自己形象拔高。
殷停却不觉得他如何光伟,心中只在勾勒着昔年尚能称之为少年人心意剑主,赴菡萏,斩邪魔意气风发。
只听那猪头面之词,倒像是程商捡个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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