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延闻言头脑中不受控制地联想到让小皇帝换上女子装扮场面,头皮又是麻。他装作没听见谢朝这句话,又问:“微臣自认从未有过逾矩之行为,陛下又是为何心悦臣?”
谢朝闻言怔,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迟疑片刻,才老老实实道:“朕亦不知。只是王叔家世外貌性格脾气,朕没
没想到世事无常,之前随便听听故事,竟然就这发生在自己身上。
陆川延并不想学那些刻板老臣,以头撞死在柱子上来要挟皇帝改变主意,他只是轻轻推开怀里小狼崽子,并没有发火意思,语气听不出喜怒:“陛下休要再提。”
虽然早就做好被王叔拒绝准备,但谢朝心还是沉,如坠冰窟。
他勉强勾起唇角,任由陆川延将自己推出怀中,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骨节都因此泛出青白色,执着追问:“王叔为何不愿?只是因为男子与男子相爱惊世骇俗,罔顾伦常吗?”
陆川延头痛万分,委婉着斟酌用词:“……并不,只是微臣对陛下并无男女之情。”
久不回答,谢朝也不催他,就这保持着这个别扭姿势,动不动,像是睡着。
隔好久,陆川延手指微动,像是才从巨大恍惚中回过神来,哑声道:“……荒谬。”
朝天子竟然对自己有如此心思,甚至说出“可以将他当作女子喜欢”这样堪称卑微话……
谢朝闷闷地笑声,陆川延能感觉到他胸腔震动:“王叔所言极是。”
确实荒谬。
谢朝却极狡猾地提出另个观点:“可王叔也未曾对任何个女子动过情。王叔还说过,于感情之事上,你喜欢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并不在乎另半家境相貌,只要契合便好。那为何不能同朕试试?莫非朕与王叔还不够契合?”
那怎能样?!
小皇帝明显在讲些歪理邪说死缠烂打,陆川延更头痛。
只不过他已经从最初复杂心境中回过神来,稍稍获得些思考能力,也找到个不错反驳理由:“陛下当真心悦臣?”
谢朝眼前亮,急忙点头,语气略带委屈:“朕都说愿意让王叔把朕当作女子,牺牲如此之大,王叔怎还是不肯信……”
只是情爱事,又岂是能由自己控制呢。
他若是能控制,又怎会放任自己,喜欢上不该喜欢人。
陆川延很难形容现在感情,当真是复杂至极。
但不知怎,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惊讶,就仿佛冥冥之中早有预料。
也对,毕竟之前零零幺曾经为他读过个关于皇帝与摄政王离奇故事——当时陆川延甚至还有心情代入下自己与谢朝,想象番谢朝红着眼咬着牙吻上薄唇模样,也许正是那个故事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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