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遇见多绝望险境,面对多强大敌人,生离或是死别,他眼神都毫无起伏,平静而空洞。
没有任何在意事物,没有任何多余感情——和眼前这只仿生雄虫模样。
堪堪反应过来后,股莫名怒火席卷艾诺克斯心
陛下要离开,其他高等雌虫也没有继续留下理由,纷纷起身,亚当还冷嘲热讽道:“仿生雄虫就不必让们看,如果你有兴趣去医院治下精神病,那很乐意帮你付钱。”
眼见着最有可能给出高价雌虫们并不买账,肖恩心中焦急万分,却完全不敢伸手阻拦,只能溜小跑着跟在白发军雌身后,陪着笑脸试图让他回心转意:“您真不再考虑考虑吗?只用耽搁您几分钟时间——不去看看话,也许您会错过很重要东西!”
艾诺克斯并不理会他聒噪推荐,径直伸出戴着白手套手,推开包厢门。
大门推开,但门外并非空无虫。
只黑发黑眼高挑雄虫立在门外,就这直勾勾地与艾诺克斯撞上视线。
并没有什过多计较意思,眼将肖恩看得笑容僵硬,战战兢兢之后,他便移开视线,淡淡道:“没兴趣。”
是真没兴趣。
虽然这只仿生雄虫眼瞳中同样是无机质神采,在视线交错瞬间,让他恍惚产生某种错觉,似乎看见那双相对过无数日日夜夜眼睛。
但也仅仅只是错觉而已。
短暂惊心骇神之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仿生雄虫也不是真正生命体,与机器造物眼神相似是正常。
四目相对。
尽管艾诺克斯心里清楚,这只雄虫只是只低劣仿生雄虫,与记忆中“雄虫”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在现实中直面那双灰黑色无机质眼睛时,他还是心脏停,下意识屏住呼吸。
……太像,真太像。
看虚拟影像远没有在现实中见到冲击大,当仿生雄虫站到他面前时,那瞬间,艾诺克斯竟然真以为是“雄虫”在静静注视着他。
时隔二十年,他还清晰明确地记得对方眼神:金属样冰凉色泽,倒映着世间万物浅浅虚影。
除那双同样无机质眼睛之外,这只仿生雄虫完全就是只过时且老套产品,粗制滥造,毫无新意,连亚当等虫都看不上,自然更加无法勾起他半点兴趣。
艾诺克斯无比清楚,他此生唯深深爱着,心甘情愿臣服那只“雄虫”——
早已在二十年前就闭上眼,再也不会睁开。
唇齿间泛起丝熟悉铁锈腥气,军雌抿紧薄唇,慢慢合上眼。等再次睁开眼时,他脸上神情已经没有丝毫异样。
终于从那随意眼威压下缓过劲来,肖恩看见白发军雌脚步沉稳地向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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