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叔伯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傅庭卿继续道,“就算和你理念不合,但必要的尊重还是得有的,就算你要清除异己,这规模也未免太大了些。”
傅寒筠笑了一下,姿态散漫。
他这好叔叔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利落。
“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张老爷子趁机道,“老魏,老乔,还有一些中层,说调任就调任,说解雇就解雇……”
“您是能喝下去,我可不行。”张老爷子得理不饶人,“让傅寒筠给我公开道歉外,东郊那个项目,该在我手上的还得到我手上来。”
“到您手里来?”门口传来一道低沉沉的嗓音,本该是十分悦耳的,可此刻听起来却显得格外冷冽。
傅寒筠推门进来,将手上的大衣随手往沙发里一扔,似笑非笑道,“之前A市那个项目还没填饱您的胃口吗?”
“你说什么?”空气中安静了一瞬,张老爷子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色厉内苒道,“你再说一遍?”
那个项目他做的很干净,不可能会有什么把柄落进傅寒筠手里。
黑色的迈巴赫绕过正门聚集的人群驶入车库,傅寒筠弯腰下车,随即乘坐专属电梯直上顶楼。
梯门打开,一阵不啻于大厦正门处的喧闹声随即传了过来。
顶楼只有董事长办公室在用,他的那间虽然早就挂了“总经理”的牌匾,但其实一直空着,所以声音来源很容易找到。
“老傅你说,咱哥们儿打天下的时候,他们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怎么的,现在江山坐稳了,要杀功臣了?”
声音傅寒筠很熟悉,是公司元老张老爷子。
他确信,傅寒筠不过是在诈他罢了。
闻言,傅寒筠很轻地笑了一声,随即坐到了自己爷爷对面。
他熟稔地握住茶壶手柄,手腕一翻,碧绿的茶水便倾泻进了紫砂小碗里。
“小筠,还不向张叔道歉。”傅庭卿蹙眉道,“有你这样胡闹的吗?要是做生意都像你这样依着自己的喜好胡来,傅氏再大些也经不住折腾啊。”
傅寒筠没说话,慢条斯理地将茶碗递到了傅老爷子手里。
张老爷子涉及的问题比较严重,和魏老爷子被调任不一样,他被傅寒筠直接开了。
现在正哭天抢地地找傅老爷子理论来了。
“张叔,”傅庭卿也在,“您看,您要什么补偿公司都给,小筠这孩子吧,确实有点任性,回头我和爸会好好教训他的,您先消消气,千万别气出个好歹来。”
“教训?”张老爷子冷哼一声,“你们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以为我好忽悠啊,傅荃,我今天来就是要问你要句准话的,不仅仅是我一个,楼下还有别人等着呢。”
“老二也说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任张老爷子闹翻天,傅荃只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喝茶,“来,咱哥俩喝着茶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