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微微笑,牵着手,朝外走去:“你几个叔父这几年又寻几样秘宝予你,想沧州沈家,就你这个嫡子,平日对你也太过严苛,竟吓得你连家都不敢回。你祖母可是狠狠骂呢。”
未答话,只顺着楼梯走下。
“你舅父这几年精力已是不济,但柯儿却越发出挑,比你那轩辕顾师兄只强不差。”母亲脚步顿,眼中仍是笑意盈盈,“儿,轲儿自幼疼你,也预计趁你回来,这几日就将轲儿和你舅父都请来,要好好想想你俩事。”
只觉血气直冲天灵,把甩开母亲手,怒道:“母亲!堂堂男儿,你是叫雌伏于萧轲,还是叫他做妻子?”
母亲见发火,神色沉沉,精致长眉微微挑,淡淡道:“凝儿,修道者女子本就不多,男子结为道侣比比皆是,古来大能哪个是与女子相携?放眼天下,除你表哥和那顾氏阿衍,有谁配得上你?你到底资质与他们相去甚远。要你同轲儿结为道侣,也不全然是为萧家和沈家,难道不是为你好?沈氏虽宗族显赫,但这几百年却未出大能,若不与萧家联手,只怕离衰落也已不远……有在时,萧家尚可时时提携沈家,可若不在……沈家衰落,难道对你就有好处吗?”
夜风之中。
夜风徐徐,带着春夜暖意和海棠淡淡香气。束红绡系在海棠枝头,透过红绡,竟看见轮满月。红色绢灯也在风中微微摇晃。
怎地这样熟悉,好像以前见过这场景。
那琴声断,听见人脚步声,不紧不慢,直到身后。
那淡淡香气也很熟悉。
紧紧攥着双手,咬牙道:“沈凝哪里不如他们,凭什要攀附他们方能维持沈氏,沈凝亦可撑起沈家,不需他们接济!”
“胡闹!”母亲脸色沉,母亲本就美貌锐利,此刻柳眉深蹙,更显威仪,“你怎这大还是不懂事!沈氏千万年间多少先祖血泪成就今日显赫宗族,难道这千秋基业比不上你时意气之争?知你自幼对轲儿嫉妒极深,但你自问他对你如何?换做别人,你那骄纵性格孰能忍受?你怎还是不知好歹!”
“萧轲忍
愣愣,回过头去,有些恍然之感。
“凝儿。”母亲微微笑,长眸如水,竟有些许温柔之意,步摇上嵌着颗化水及溶南明玉,月光下盈盈如水。
母亲解下身上锦羽大氅,为披在肩头,仍是微微有些笑意:“你父亲还说你今年怕是又不回来,也叫不动你,如何?到底你还是听话。”
垂首,手轻轻拂过肩头精工密绣大氅,再抬眼,却见片精致亭台,风中竹海涛涛,圆月之下,庭院中灯火通明,家眷仆婢穿行。
“母亲……”怔怔,开口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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