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4章(6 / 7)

陆冕伸手扣住脸,强迫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沉沉望着,好似温柔如水,又好似杀意淋漓。白皙面容上刺着两字,陆冕微微笑,竟有些扭曲。

“师兄,日夜都怕自己忘你,所以将你名字刻在脸上。所有伤疤都能长好,却偏偏将它留在脸上。只要记得你,就绝不能死在黑水牢里。师兄,你可知道,有多恨你。”

他轻轻抚摸脸颊,眼神那般温柔,好像爱意至深。

“陆冕……”眼前模糊片,仿若什都看不清。

“师兄,你又要骗。”陆冕微微笑,那双眼睛柔和清澈,“无妨,你死,就再无人能骗。”

龙泉被霜天压制,剑身发出“喀嚓”声,已有道道裂痕,发出阵阵龙吟嗡鸣。

陆冕微微笑,静若闲花,语气仍是柔和:“师兄,你这是何必。”

霜天寸寸向前,龙泉竟然嗡声断成两段。

剑气陡然,又向逼来。

忽觉被人推把,却觉得眼前血红片。

冕,心似万箭穿心,口中腥甜,没有忍住,沁出丝血来。

陆冕未再说话,再提起剑,杀意锐不可当。

拼尽全力,业火熊熊,可在霜天剑气之下就如风中残烛顷刻消散湮灭。

“哥哥!”梦阖君惊叫声,才感觉到手臂剧痛,跪在地上。

竟是将梦阖君挡在身后,用手臂挡剑。伤口深可见骨,手臂几乎冻僵,竟无丝血液流出。

柔情蜜意不过转眼,似场缥缈春梦,就如那夜月下灼灼棠花,飘散在春风之中,从此杳无音信。

也许早就知道他恨,可却不愿承认。只愿相信他看眼神那般柔情,只愿相信若现在牵他手也终是不晚。

只是棠花飞散,春梦乍醒。

再如何后悔,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顾衍背对着,手攥着霜天,可剑尖已经穿透他胸口,从背上透出。

陆冕眸色沉沉,可脸上仍是温柔笑意,慢慢逼近顾衍,声音极低:“不是来梦阖洲之前都说好,在这里杀他?取剑时就该看出,你是舍不得。”

“剑已给你,你不是也答应不杀他。”顾衍声音低沉,气息已是不稳,只怕是到强弩之末。

“可现在反悔,你又如何?”陆冕笑得愈发温柔,拔出剑来。

顾衍清咳声,吐出口血水。

抬头,看见陆冕提剑静静望着,他脸在逆光阴影之中,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缓缓提起霜天。

闭上眼睛,仿若耳边不是剑风呼啸,而是那夜圆月之下,晚风中松涛阵阵。月下那人面容温柔,微微笑,其中美丽似当夜瀚瀚星河。

“当啷”

剑风忽在眼前停住,长衣被剑气激荡,发出猎猎响声。

张开眼,竟看见顾衍站在身前,反握龙泉,搁挡在霜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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