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看见门口个身影,随后就是敲门声。
“进来。”
萧轲推门而入,看穿着中衣半躺在床上,略有踌躇,反身将门关上,走到床边。
见他只是站着不说话
原来是这样啊。
微微低下头轻笑:“那多谢你和她。”
“谢她就好,不必谢。”萧轲言毕,不再看,转身回船舱。
站在船头,望着海浪不知多久。
萧家业大,此次出海是艘三层重楼船,风帆鼓胀,船速极快。夜间也不停锚,由舵手交替换班,星夜兼程赶回卿平洲。
和李芷云,却没想到,在船上,自己还是没有忍住,说出那丢脸话。后来想想也无所谓,他这人认真很,自己说过话从不会不认,那就山高水远,以后也不会见。
只是没想到,他会再来。
萧轲侍从上前给换过衣服,狱守将手脚铅块铁链打开。活动活动手脚,许久没有这轻松感觉。
不知他和苦拙山主人谈什条件,但确实无人阻拦,狱守直接路将送至船上。
回望苦拙山,汪洋中座与世隔绝孤岛,如今要离开,竟有丝胆怯。已三百年不问世事,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沈家早有沈决做主,母亲对不闻不问,回沈家,真能回得去吗。
萧轲是主人,住在三楼。被安置在二楼房间,房内用度精巧,床上铺盖竟然如当年在青门山用精细奢华。抚摸着滑顺丝缎上巧夺天工织绣,又慢慢移开手。
“什人?”听见有人敲门,开口问道。
“沈公子,少爷命们服侍您沐浴更衣。”回答是个妙龄婢子,不等答话已经推开门,鱼贯而入,将热水备好,脱衣服,将按进桶里洗刷。
不多言,也不想计较她们对无礼只是手脚都是伤口,婢子们不知是有意无意下手有些粗重,难免快愈合伤口又被搓破,泡水,有地方发白,有地方渗出血丝。
垂眸任她们摆弄,过半个时辰人才将东西尽数撤下,关上房门出去。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刺绣发呆。本来外面直有婢子小厮走动说笑之声,却不知为何突然没。
萧轲看站在船头,走过来将件外衣披肩头:“你身体不好,不要总在船头吹风,小心受凉。”
捏着肩头衣服,知他这人周全只是他习惯,仍是忍不住心头纷乱。微微笑道:“多谢。李芷云这些年如何?”
萧轲微微垂眸,藏住眼中情绪:“她很好,这次是她求带你出去。”
微微愣,复垂下眼:“你和她……”
“们仍是师兄妹。芷云这些年在外云游,直没有回景玄宗。但上月忽然飞书,叫务必将你从苦拙山带走。才回来。”他声音平平,听不出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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