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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迦南河畔。
河面被冷风吹皱,连带着倒映着明月都晃动成虚影,水光潋滟照在陆雪拥清隽眉目上。
“属下先前潜入北蛮王宫,但是王宫守卫森严,无法来去自如,行动受限,是以并未寻到主上踪迹。”影站在他身后,低声道。
可他们都知道,应闻坠崖当日,暗卫与目睹陛下坠崖西北军便随即在崖下找七天七夜,随后又在迦南关附近城镇山野搜查数日,实在无果方才将消息秘密传入京城。
此日清晨待侍从从笼子里将那二人惨不忍睹尸体拖出,宫中再无人敢忤逆君王哪怕只言片语。
如今已是冬春交替之际,那日悚然伴随着夏日燥热逐渐褪去,耶律弥光几乎都要忘记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自迦南关战后,明明军损失惨重,耶律重光却好似心情很好,还把江上柳赏赐给她当玩物。
无人知晓那日在葬魂崖上发生什。
直到某日她路过王上寝殿时,听见打扫宫人说,大王从战场上带回支沾染血迹箭,藏在寝殿暗格中。
洁也没错。
可这位拖着病体都能让漓州城百姓挥泪相送大梁皇后,既有狼子野心又有城府手段,可不是任由历代君王争夺金丝雀。
留他在北蛮登堂入室,耶律重光简直就是被美色冲昏头脑,自寻死路。
“耶律弥光,你不要仗着太后宠爱你,就敢给孤蹬鼻子上脸。”男人唇角微扯,笑意却不达眼底,“还是说耶律鸿死不够让你长记性,嗯?”
耶律弥光神色僵,瞳孔有瞬放大,显然想起来不算好回忆。
朝中群臣只当陛下在战场上受伤暂时昏迷不醒,而皇后执意贴身照顾,于是免早朝,只嘱咐他等将折子递到碎雪殿。
可
真是莫名其妙。
但此刻她在男人似笑非笑目光下,却如坐针毡,再没先前嚣张气焰。
“那弥光就祝王兄抱得美人归,如愿以偿将大梁明月揽入怀咯。”耶律弥光不情不愿地说着违心话,牵着还试图朝男人求救江上柳转身离开。
耶律重光抬眼看向沉默不语萧炽:“萧城主,孤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萧炽俯身行礼:“王上尽管吩咐,臣自当万死不辞。”
耶律鸿身为北蛮黎王,却与王上嫔妃有染,尤其在耶律重光伤势痊愈后就像换个人似不再宠幸后宫,也从不让人轻易靠近他,耶律鸿便愈发肆无忌惮。
甚至还为被冷落宠妃指责王上薄情寡幸。
亲王品级再高,在王上面前亦是臣子。耶律重光实在算不得上什仁君,当日便成全这对野鸳鸯。
恰逢七月酷暑,他将野鸳鸯关在个笼子里,然后吊在王宫碧秋池上晚上。
夏夜湖泊河流上,最不缺蚊虫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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