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立起身道:“叫锦书移灯过来。”
黑暗中辨物不清,他刚迈出步,就被只手抓住手腕,贺汀州在他耳边道:“等下。”
许风停住
许风怔怔,时答不上来。
昏黄烛光下,贺汀州俊美脸庞如描似画,眼睫尤其乌黑浓密,蝶翼般轻轻扇动,低声说:“是看书还是看人,你当真不知道?”
许风听他这问,登时吓得不敢说话。
贺汀州也不敢逼得他太紧,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转话题道:“你内力恢复几成?”
许风已好大半,嘴上却说:“两三成吧。”
是被人用内力击碎,若这掌打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连心脉也要震断。贺汀州故意露这手,究竟是为什?
许风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不再去想,吃过午饭后照旧在葡萄架下纳凉,倒是过得惬意。
短短两日功夫,他在极乐宫内地位可谓是天翻地覆。从前宫主两、三个月也未必宠幸他回,翠竹轩门庭冷落,吃穿用度都只能勉强支应。如今宫主连最心腹贴身婢女也派给他,其他东西更是流水般往他屋里送,许风得宠事,不到半日就已经传扬开。
嫉妒有之,羡慕有之,当然也有高兴——锦书这几日走路都打飘。
许风却知道此事必有内情,因而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只等着贺汀州出招。如此过得几日,贺汀州果然配制恢复内力解药给他,许风服下后,只觉丹田内腾起丝丝热气,随着功力运转行至四肢百骸,暖洋洋好不舒服。
“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必着急。”
“……嗯。”
两人聊几句就无话可说。许风想起贺汀州刚才那番话,心中莫名忐忑。贺汀州也是心不在焉,页书看许久也没翻过去。
恰在此时,却听毕剥响,灯花爆下,接着就熄灭。
屋子陡然暗下来。
贺汀州问起时,许风却故意隐瞒实情,只说内力恢复得极慢,好为将来逃出极乐宫做准备。贺汀州不疑有他,差不多每日都会来翠竹轩趟,有时陪他吃顿饭,有时同他说几句话,有时则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侍弄花草。唯有件特异之事,就是贺汀州从来也不在翠竹轩留宿,每次看看时辰差不多,就急着起身走人。
许风正是求之不得,自然由得他去。
这天贺汀州得空,在许风屋里消磨个下午,吃过晚饭后,又闲闲倚在榻上,取许风常看书来看。他最近日日来此,倒把许风好不容易搜罗来话本看得差不多。
许风见,忍不住道:“宫主若是喜欢,不如将这些书都搬回去慢慢看,也省得天天往这里跑。”
贺汀州抬头看他眼,复又低下头去,淡淡道:“你以为每天来此,就只是为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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