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逃出极乐宫时正值八月中秋,如今却已到隆冬时节,再过个月就要过年。他往年都是在那冷冷清清翠竹轩里,跟锦书两个人守岁,现下多位义兄,倒是可以热热闹闹过年。他早早盘算好过年时烧哪几样周衍爱吃菜,又想着自己靠打猎攒些钱,正可以给周大哥换身新衣裳。
这日许风照旧去山上打猎,因着天寒地冻,并未猎到什东西
许风指尖发麻,竟在这时候走下神,直到周衍叫他声,他才回过神来,说:“周大哥,记着。”
周衍面上毫无表情,只墨色瞳眸里映出许风身影,眼神深得叫人捉摸不透,过会儿,才慢慢松开他手。
许风没来由松口气。
周衍道:“接着练罢。”
许风就拿起剑来胡乱比划几下,他先前还使得像模像样,这时候反而没章法。他趁着周衍不注意,悄悄揉揉自己右手。他自从在极乐宫里受*辱,直害怕同别人亲近,就是走火入魔时都能把人咬伤,可是方才……他竟忘要挣开周衍手。
疑,但想到这是周衍家传剑法,他如此自负也是应当,倒不好驳他颜面,因此握宝剑在手里,照着周衍所教,将那剑招使遍。
他内功根基尚浅,这招使出来,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与周衍当日自是不能相比。
周衍在旁边看得直皱眉,说:“不成。”
许风虚心求教,问:“周大哥觉得哪儿练得不好?”
“别暂且不提,你出剑位置就不对。若面前站是你那对头,你是要刺他肝还是刺他肺?他功夫远胜于你,你要取他性命,就只有次出手机会,只能往他心口刺。”
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点温暖。
许风心不在焉地挥出剑,什内劲也没用上,此时那宫主若站在他跟前,别说是刺他心肝肺,恐怕连他片衣角也刺不着。
直到周衍在旁边咳嗽几声,他才定定神,继续练起剑来。
此后周衍便日日盯着许风练剑,他若是收徒弟,定是这世上最严苛师父。也亏得许风勤学苦练,将那招剑法练又练,倒渐渐练得熟,出剑时又快又狠,虽及不上周衍那剑威力,却也勉强叫他满意。
山中无日月。
周衍说完之后,见许风直愣愣地瞧着自己,便伸手扯,捉过他右手来按在自己胸膛上。许风右手仍有知觉,隔着薄薄衣衫,只觉他心在那胸腔下嘭嘭跳着。
周衍问他:“摸着吗?”
许风有些糊涂,反问:“什?”
“他心就在这个地方。”周衍紧紧按着他手,字字道,“记住,你到时候只管剑刺向这里,千万别失准头。”
可他手掌下按着却是周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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