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所以,现在陛下也认识到了,或者说是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了——他与严二所谓的联手刺杀,看似是他在哄骗严二,实际早已被严家人看穿,借他和唐
“顺钩咬饵,这很难猜吗?”萧亦然复又在这“第三方”和“天下粮仓”之间画了一条浓墨重彩的连线。
“很难。”袁征重重地点点头。
“严家在中州的势力多汇聚于官场,坊间可直接联系上严家嫡系的地方并不多,我们今日去的茶楼,便是一处。”萧亦然提笔,在严家下方写下“茶楼”两个字。
“这么重要的地方传出了假消息,令唐如风被抓。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严家却没有一人前来茶楼调查,茶楼没有被废弃不说,还令那具尸体在烟囱里藏了这么久,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
袁征自诩钻了灶台拖尸功劳甚大,一回来便毫不客气地占用了自家王爷的浴房,给自己从头到脚洗了许多遍,直到确认没什么异味,这才拧着滴答水的头发出来。
萧亦然手执笔墨,正在理顺这些千头万绪的干系,他摆摆手,示意袁征坐远些。
“王爷。小陛下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他是不是瞧出来你钓他呢。”袁征拿起桌边放着的糕点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笔尖微微一抖,滴出一朵黑色的墨花。
“是。”
袁征恍然大悟:“这说明,唐如风被抓,本就是严家人设计好的!”
萧亦然微微颔首,以示认可。
袁征隐约感觉这话有些似曾相识,挠着还在滴水的脑袋,疑惑道:“之前李尚书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国子监出事的那夜他说,金陵严家本来就是故意送进来唐如风。那帮孙子就等着我们翻他身上的天门关旧案,借此摆咱们一道!”
“是。但之前李尚书反水,是我们三人的密谈,此事无人知晓。但是今日,我们大张旗鼓地去了茶楼,翻出了账房的尸体,唐如风身上的阴谋就随之浮上水面,成了阳谋。”
旧案理清,萧亦然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写下沈玥的名字。
萧亦然执笔晕开墨迹,在唐如风的名字下方,写下“第三方”三个字。
“那他为什么非但没生气,还就这么忍了。”袁征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他会像中秋那会儿,怎么也得想法子给你困住,好生刁难一番的。”
“更过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不能忍又如何?他是骂我一顿管用,还是要打我两拳出气?现今整个中州都知道他与我君臣情深,只不过诈他一回就撕破脸刁难我,先前那一出妙笔生花的好文章岂不都白做了。”
袁征凑过来,萧亦然一指头顶住他湿漉漉的额头,推离了桌面。
袁征兀自挣扎着,想要看清楚他写的字:“那陛下是怎么瞧出来咱们耍他的,我可半个字都没有同那个老泥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