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摆摆手:“聒噪。”
“阎罗血煞,还是这般不解风情。”姜淼清冷英气眉眼里含几分水盈盈柔情媚意,在灯光映照下端是
“行啊。你也知道是你闯祸,等会阎罗血煞来收船,你敢不敢当着他面说,同陛下赌局你不认账!”
姜帆瑟缩着摇头。
船再要紧,还是没有命要紧。
姜淼缓和些情绪,脸恨铁不成钢地说:“若今夜能从阎罗手上保下咱们家船便罢,可要是保不住,你这顿打也不能白挨,明天下船,就顶着这身伤去好好捧着陛下过活,给姜家谋条生路,听明白吗!”
姜帆听见“陛下”这俩字,就觉得浑身上下伤没处不疼,惴惴地点点头。
亥时末,深秋雨凉夜未央。
浪里淘沙停靠在码头龙首大舟蓦地动起来,顺着逍遥河上流出城去,熄所有灯火,在风雨交加深夜里,路南行。
闪电划破夜空,将水面短暂地点亮瞬。
巨大龙首悬在正中船头,似鲲鹏入水。高桅巨帆,有层楼高,笔直地插入云霄月宫。
气派宽阔甲板上安静地能听清雨水落下声音,桅杆下倒吊着着数十个晃悠悠人影,不知生死,顺着雨水淌下鲜红血液,凭空给雨夜添些肃杀。
“雨夜杀人,姜姑娘好兴致。”
萧亦然弯腰进门,张开双臂,由着侍女脱他外袍。
他信步走到姜帆身前,伸手拍拍他脸,“姜大家主这姿势,是什时兴新玩法?”
姜帆瞳孔骤缩,被他拍出身冷汗,谨记着阿姐嘱咐,这才没吓地喊出声。
“王爷,酒已温上,可要弹个曲儿?”姜淼笑着问。
正对着甲板水手屋内,灯火通明,姜淼身着戎装、青丝高束,盘腿坐在上首,身后木架上高悬着柄二尺长三叉方戟。
姜帆在祠堂跪这许多日,腿已经直不起来,后背又被打得坐不下去,只能趴在靠垫上瘫着哼哼唧唧。
“阿姐……”姜帆抬起头,“阿姐,不过是将船借陛下几天,有什大不,他堂堂天子,还能不还给咱吗?那都是欢场上作乐闹着玩,顶大不就赖不认,咱犯不上输次牌,就要打要杀吧。”
姜淼狠狠地拍拍桌子:“没什大不?你还真以为他借咱们九艘龙舟就是为耍耍威风!问你,他要拿咱们船运上千百号铁甲军去打仗,你这同谋做冤不冤!场赌局就给整个浪里淘沙拉下水,就你这个蠢货当他是在跟你闹着玩!”
“陛下藏得深装得好,连议事厅八方风雨都看走眼,要早知道,谁敢同他玩这个?”姜帆汗毛倒竖,硬着头皮告饶,“阿姐——横竖是闯祸,打也打,罚也罚,不干外面弟兄事,阿姐就放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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