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他能有十二分笃定,只要能堵住萧亦然,就定能取其性命。
沈玥冷着脸,瞧不出喜怒,平静道:“眼下击落空,再想找到仲父无异于大海捞针,大围已经在收拢,尔等能活动范围愈来愈小,旦被合围堵在里面点卯,必定,bao露无遗。按原定计划,撤吧。”
众人得令,如洪流退潮般散去,再度没入黑暗。
徒留左监正和十余名扈从留在原地,脸茫然。
于洋捂着被打肿脸,还残留许烤肉油香,后之后觉地回过味儿来——他们冒着夷三族风险,掀伪制铁甲底牌,从阎罗血煞眼皮子底下运进来这些个死士,就只给小皇帝烤个兔子?
当真是小人之心。
沈玥冷笑声:“朕同仲父约定,他杜慎之算个什东西?莫说是他文书,就算是杜明棠亲自来劝,仲父也绝不会改道!”
于洋被他斥地心里七上八下,嗫嚅着收声,不敢再言语。
“若朕早先知道你们多此举,朕绝不联和这班蠢货齐行事!”
沈玥三两下吃完烤兔子,翻身上马,看都不看那监正眼,招手令为首那名铁甲军上前。
行上前挪几步,低声道:“陛下,方才摄政王已进围场,还请陛下暂避片刻,等也好行事。”
“什时辰?”沈玥面无表情地问。
“寅时末。”
“开围已经半个时辰,这里离看城不过区区十里路,你当仲父同你样,是乌龟用爬吗!”
沈玥“啪”地将啃半兔腿摔在左监正脸上。
“若不想等仲父找来时同他解释,你究竟是如何先他步如何找到朕,就趁现在天还没亮,有多
借着火把微光,沈玥伸出根油花花手指头,戳戳那人肩甲。
他曾在萧亦然军帐里,拿着帕子寸寸擦过这铁甲,竟然和他们身上负着重甲毫无区别。很难说,这批铁甲是军部仿制,还是直接从北大营里顺出来东西。
萧亦然在朝掌政,对军用铁制管束极严,杜英能拿出这批铁甲来,是在拿三朝首辅杜家来赌把从龙之功,着实是下血本。
铁甲面盔落下,谁能知道背后换张假脸?
更何况北营五万人,南苑来三千人,如何能够分得清每个兵?
他没好气地斥道,“即便是乌龟如你也爬过来,仲父他人呢?”
于洋原本脸笃定得意,莫名其妙地挨兔腿,心里尚不服气,辩解道:“开猎前,通政使大人给臣纸文书,将陛下计划略微透露二,想来……”
“自以为是蠢货!”
自以为萧亦然得知自己与内阁联手陷害于他,就绝不会再照事先约定,去最西侧那条路接应他。
所以,杜英才在这另外条所谓必经之路上设下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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