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触碰过他手,烫得他猛地晃。
四年未见,好容易将二人关系拉近至此,若他再敢放肆越雷池步,只怕是什盟约都束不住他仲父,当场就能撂下他回漠北砍鞑子。
理智重新回笼,沈玥自认已经醒好酒,溜烟儿地窜回到御书房里,笑眯眯地凑回到萧亦然身前献宝。
“仲父,刚才是朕酒意上头,时冒犯。
但朕流民北迁这事做好,仲父可
这是兵行险着之举,虽有奇效,但着实险之又险。
严卿丘在地下城沿途洒落火油,旦他早于狼牙步点燃炸药,恐怕不等逍遥河水倒灌进来,所有跟着下到地底狼牙和羽林卫,都将并殒命火海,无幸免。
沈玥比谁都解萧亦然性子,他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却将身边每个人都看得极重。
若非如此,就依他先前那些心思,他仲父刀都该横在他脖子上不知道几次,他却出乎意料没有生气,甚至从不提起,给他留足颜面。
他露出这日最真挚个笑,俯身拍拍张超肩,宽慰道:“二位将军,仲父这是心疼你们嘞。”
沈玥出门,眼睛里迷茫霎时烟消雾散。
他笑问道:“说说罢,二位是怎抓着那位严卿丘,还反倒回来受罚?
张超挠挠头,这话问他也是头雾水,但他老老实实地跪着,并不敢吭声。
在严卿丘底牌频出,陷阱频仍情况下,仍旧没有走脱人,今夜他们追得漂亮。
张之敬到底是漠北军出身,多少有些解萧亦然脾性,回禀道:“等在察觉地下城有火油之后,并未及时率队撤出,反而带着弟兄们继续深入,行此冒险之事。
张超是羽林卫,挂是皇家牌,萧亦然不掌五军都督府他便听皇上令行事,走脱人也无碍,但他若立定瞧着狼牙自己追出去那才是真交不差。
张之敬虽漠北出身,战功累累,但到底与萧亦然差着辈分,又十年不曾来往,底细不明,往常萧亦然对他有敬重但也有隔阂,秋狝他送出去那份空白圣旨便是没有真正同他交心。
今日这跪,是彻底将他和手下狼牙当做自己人。
……
沈玥叫这冷风吹得十足心热,烧得他喝下酒都在心头沸起。
王爷是担忧如果火雷早炸些,弟兄们怕是不能全须全尾回来。”
“是这样啊。”
沈玥裹着氅衣,冻得直吸鼻子,他也大约猜到这二人做法。
如果当时他们顺着地道原路撤回,必然抓不到严卿丘,只能任由他脱逃。
他们定是不甘如此落败,故而冒地下城随时会炸风险,路紧咬着不放,自河道分兵南北两路同时追寻,片刻未有耽搁,这才能在六坊逍遥河上画舫里,将严卿丘举抓获并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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