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摆出副油盐不进架势:“就派羽林卫张超前去,他这人混不吝面皮最厚,要在校场上当着仲父所有部下面,说你对始乱终弃,还要去找老国公让他给个说法,横竖现在都已经是你人……”
萧亦然哭笑不得地应:“写。写还不成
沈玥赖在床沿,趴在他腿上,重重地叹声,拧起眉挤出脸哀怨:“方才还是能舍绿洲和走,这会儿就要谋杀亲夫。才第夜朕就失宠,这往后日子还长,朕可怎是好?”
萧亦然:“……”
他忍俊不禁地塞过去勺热气腾腾甜粥,堵住沈玥嘴角笑意。
沈玥眼巴巴地控诉:“才刚新婚燕尔,仲父又要抛下朕去打仗,相思之苦最是难捱,偏偏仲父还小气很,上次出征江北,连半个字私信都没有给写过。”
“子煜现在可是出息,都学会翻旧账。”
跟你起走。”
……
沈玥怔怔,心里如同此刻炭炉上滚沸热粥,冒起个个欢喜泡沫。
他低下头,在萧亦然眉心处落下个浅浅吻。
风偃雪止,棋至终局,那些明枪和暗箭,阴谋和算计,痛苦和背叛……终究都过去,他这样称孤道寡、以权柄立身人,也见过天地苍生,得见春山覆雪,最后还拥住团如此蓬勃炽热热火,这团火护住他在皇权碾压之下最后分人性,他永远也不会成为如永贞般薄情寡性帝王。
萧亦然挖苦他句,立时便被沈玥毫不示弱地拿眼神顶回来,仿佛自己真成什薄情寡义负心汉。
他笑着解释道:“上次出征时,不放心你自己顶在中州,早便想着提前离营回来看你,若是亲笔发回军报私信,后头又莫名断,恐怕会叫人瞧出什端倪。”
沈玥不依不饶地耍赖:“那这次仲父要写私信给,三日封,和加急军报起送回来。”
萧亦然无奈道:“是去打仗,又不是穷酸秀才作文章,阵前日日厮杀,哪有那许多话好说?”
“那就派监军去漠北申斥问责。”
沈玥下床去倒碗热粥,扶着萧亦然坐起来慢慢地喝着粥,低声问:“想给仲父那柄横刀取名叫‘寒山雪’,好不好?”
“嗯。”萧亦然咽下甜腻白粥,不疑有他,“子煜取名字,自然是好。”
“漫山寒雪,室如春。”沈玥笑得明亮又温暖,“以后仲父每次扬起刀锋时候,都要想起这夜,想起高山白雪,热泉汤汤,想起和你,便能无往而不利。”
“……”
萧亦然被他变着花样折腾整宿,这会儿腰背还绷着使不上力,闻言狠狠地剜他眼:“要是这想,确实能让臣杀意更浓,刀也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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