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迎上陈嘉远的目光,冷笑着,道:“阮疆说得没错,能说出‘配不上’这种话的人,都很无趣。陈嘉远,你放心,即便我跟阮疆散伙了,也轮不到你来接手。”
说完,郑一站起身。
陈嘉远坐在原地,看着郑一的背影,高声道:“蠢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自知之明,郑一,就你那点道行,还想跟阮疆玩,迟早死无全尸。”
郑一没回头,径自走出机场。
他没有告诉陈嘉远,我不是在和他玩,我是
医院里那段短短的谈话,算是终结了郑一和陈嘉远之间的友情,郑一退了同学群,只当不知道,陈嘉远却主动打电话过来,笑着道:“我要出国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你能不能来送送我,权当是告别。”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陈嘉远言辞恳切,郑一又苦哈哈地暗恋过他,太多东西缠在一起,没办法拒绝。
候机大厅里人很多,郑一和陈嘉远并肩坐在椅子上,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郑一正要说几句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客气话,陈嘉远突然扭头看向他,笑着道:“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我走?我一走,你就能正大光明地和阮疆上床,可以正大光明地缠着他!”
表情是笑的,声音却是冷的。
年前的一场麻将局,把阮疆和郑一这对儿分手多半年的老情人又凑到了一起。可惜郑一骨子里是个怂货,连多看阮疆一眼都不敢,夹着尾巴跑得狼狈。
阮疆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握住郑一的下巴,皱着眉毛教训他用冷水洗脸是个很不好的习惯,更何况外面还飘着雪,零下十几度的天气。
天知道,那一刻郑一所有多想扑过去亲他一口,吻他线条阴柔的眼睛,吻他薄薄的带着性感味道的嘴唇。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失去了情人的身份,我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来吻你?
难过海啸般砸来,郑一推开阮疆的肩膀,撞开门,逃跑的姿态很狼狈。
郑一打了个哆嗦,突然明白什么叫“笑里藏刀”。
不等郑一反驳,陈嘉远继续道:“郑一,记住我的话,你配不上阮疆的,永远都配不上,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那句话里裹藏着浓重的寒意和戾气,只是听着都让人心惊肉跳。
郑一并没有生气,只是替自己悲哀,他竟然暗恋这样一个人整整三年。
大好的时光,用来干点什么不行!
坐上出租车时,郑一听见电话响了一声,是短信,阮疆的名字跳在屏幕上。郑一连屏幕锁都没有解开,直接关机。
这一关,就关了整整三天。
好在学校放了假,临近年关,也没什么重要的急事找他。
郑一在家里蒙头睡了三天,做了整整三天的梦,梦里全是他和阮疆的过去。
毕业聚餐上,郑一为阮疆伤了手,伤口还没愈合,同学群里就传来陈嘉远要出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