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看到清明河上清白如练月色时,谢隐说什都无法忘记,他最好兄弟,正泡在冰冷河水中
孟昀牺牲,顺理成章可以被封为烈士。可偏偏督察在他名下银行卡里,发现笔70万存款。经查,是某涉黑团伙打给他。
那被逮捕黑老大口咬定这钱是他们转给孟昀行贿。所有人都信,唯独蒲冬亭和谢隐不信。
“老大,老孟不是那样人······求你再去和上面反应下吧。太解老孟,就算老孟家境不好,他也绝对不屑于拿这钱!”
最终,功过相抵,盖棺定论,并没有给孟昀什处分,但烈士也没有追封。
当年血气方刚谢隐为这事儿差点脱身上这层皮,和局领导闹好长阵子,当副市长老爹也拿他没辙。
起青筋。
“他这说确实不对。孟昀确实为警队做出很多突出贡献,即便功过不能相抵,也不能说孟昀是败类。”
功过不能相抵?谢隐错愕抬头:“老大,你也认为那事······是真?”
那事儿,便是谢隐多年以来无论如何剜骨疗毒,都无法除去心毒。
孟昀是谢隐警校时候同学。二人吃住起,形影不离。在警校起招隔壁女同学喜欢,毕业起撩警花春心。个长得黑,个长得白,人称“黑白双煞”——不取人命,专勾人心。
最终还是蒲冬亭劝住谢隐。她理由言简意赅,“你走,谁去给孟昀洗冤?”
于是,消沉许久谢隐又恢复往日张牙舞爪。所有人眼里,他又是那个臭美嘴贫二代衙内。只有蒲冬亭知道,谢隐长大,从孟昀死那天起,长大。
蒲冬亭对望着谢隐真挚漆黑瞳仁,半晌才回过神,轻咳两声:“怎认为,不重要。重要是······这多年,你还学不会放下?”
放下?学会放下,太容易。
谢隐也曾想过,斯人已逝,他只要不再想,不回头,就可以当作什事都没发生过。
孟昀出身农家,比谢隐早熟些。在学校时候就比谢隐努力,各科成绩都在谢隐之上。到警队,任劳任怨还细心,做自己本职工作不说,还时不时得给吊儿郎当谢隐擦屁股。
二人路跟着蒲冬亭成长起来,各自当探长,结果次联合行动时候,劫匪抱着同归于尽态度和孟昀起跌入寒冬腊月清明河冰窟里。
河面冰封河水湍急,最终最终,老孟尸体也没能打捞上来。
谢隐直觉得,那天本该死……应该是他自己。那晚本来是谢隐值班,结果他家母上非以死相逼让他去相亲,没辙,谢隐才让孟昀替个班。
临下班前孟昀还好生调侃谢隐番,这调侃,就成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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