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敖问周伊:“你刚才要说什?”
周伊道:“记得们刚到时候,就看到家家户户门前都有这种竹栏,好像柴火样普遍,可这竹栏是用来做什呢?”
祁景道:“把竹栏尖头朝外,或摆成排,或插在土里、栅栏里,外面东西就进不来。”
陈厝打个寒噤:“你说外面东西……”
祁景:“恐怕就是在雾气中活动活死人。”他和江隐那夜分明看到白雾中
有个女人挽着袖子,冻得红肿手拿着把笨重生锈柴刀,用力削着节竹竿,粗糙断面白生生,在阴沉沉天光下像裸露皮肉。
女人抹把汗,抬起头来,张饱经风霜脸,是沈大娘。
几人赶忙选处垒起柴堆躲到后面,沈大娘警觉环顾圈,又埋头削起竹竿,柴刀发出“镲、镲、镲”声音,短促而刺耳,像爪子挠在人心肺上,别提多难受。
瞿清白轻声道:“这看,她还是个寡妇。家里要是有个男丁,也轮不到她来干这些事。”
陈厝叹道:“孤儿寡母,可怜啊。”
其他人都被祁景突如其来声土拨鼠尖叫惊呆,纷纷转过来看,就见祁景抱头蹲地,好像遭到什巨大打击,旁边江隐盯着虚空中点,魂游天外。
吴敖说:“又怎?”
祁景两眼呆滞,慢慢站起来:“……没事。”
消化不震惊和公开处刑形成天堑,他们又分别走在队伍两头,没有再接近过。
尴尬气氛中,他们寻寻觅觅,但街上都屋舍紧闭,也没处去问路,只能无头苍蝇样瞎逛。
周伊看会,忽然道:“其实……”
没等她话说完,沈大娘忽然把柴刀放,站起来。柴刀掉在旁边磨刀石上,橧棱声,几个人心也随之颤。
“安子?安子?”她叫两声,没有人应,嘴里叽里咕噜骂句什,又坐下。
“成日间不知道往哪疯去,也不管管你妈,兔崽子……”
她好像更恨般,和竹竿有仇似劈手砍下去,祁景望去,竟觉得那过于用力面容看起来有点扭曲。
瞿清白觉得看其他人对待沈大娘态度,似乎也是排斥,不欢迎,看待异类般,再加上家里揭不开锅窘境,住处也应该是简陋,离群索居。
几人合计下,又往镇子边缘走,又因为这里四面环水,形如孤岛,很容易让人走着走着就迷路。
好像右手边始终有片水,有浮动若烟絮白雾,然后在挨挨挤挤,重重叠叠房子中,有栋小平房远远出现在地平线上。
祁景有种感觉,就是这里。
这房子有种莫名其妙熟悉感,削尖竹栏堆挤在房门边,代替过冬高垒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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