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屋子里,忘记所有事情。
她问自己,为什会留下来?
因为,因为江逾黛早已经杀他们,沉尸河底,所有纸人,只不过是系着他们无法解脱魂魄。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焦急,愤怒面孔,他神情是真实,他温度是真实,他是条鲜活生命,而她只不过是故去之人。
如果还要抓着生幻想不放,而牺牲真正活人,连她都会看不起自己。
祁景跑过去,拳揍上他脸,江逾黛痛叫声,往后退两步,祁景趁机将唐惊梦拉回来:“你怎!”
唐惊梦停止尖叫,脸上茫茫然。
她和祁景几人说过,她是个寒假回来镇上,本来要走,却不知为什留下。
那段记忆太模糊,无论怎想都想不起来,但安子濒死叫喊让她回到那天,那段被雾气掩埋很久记忆——
那天,大公鸡拼命叫,所有人都被召集起来,也许是有什大事宣布,可是是什大事呢?
。
安子急促喘息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牙关咯咯作响:“他……他在骗你们……”
祁景手都有点抖:“别怕,没事……”
安子费力说:“那天……那天,大公鸡叫很久……和娘,镇上人,都去小河边……”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他从未说话这流利过,最后那句是喊出来,好像耗尽所有气力——
江逾黛稳住身形,深吸口气,语气又放柔和:“唐惊梦,你过来。不管你是生是死,只要在,无论你想要什,都能给你织出个梦来,你可以永远无忧无虑生活在这里……”
唐惊梦抬起头,惨然笑:“是吗?”
“可是,不想做梦。”她慢慢说,只瘦骨嶙峋手摸上翻倒香案,里面香灰还烫,火光微小却炙热。
祁景看着她,见她举起手中直
阵阵雾气环绕他们身体,模糊江逾黛含笑面容,唐惊梦倒下去,她感觉四肢无力,好像中迷药样神志不清。
然后,她被拖起来,脊背蹭着地面感觉那清晰,如同之后没过她头顶,冰冷河水样。
下沉,下沉……
窒息感觉像场酷刑,她定是要死——
但她再次醒过来。
“他杀们!”
这声喊叫简直是石破天惊,祁景猛地回头,看向江逾黛,唐惊梦也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她脸上神色由茫然到慌乱,再到痛苦,忽然抱着自己头,大声尖叫起来。
凄惨叫声回荡在祠堂中,祁景怀中轻,安子小小身体竟然从头到脚,寸寸化成灰!
江逾黛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他堪称粗鲁把拉过唐惊梦:“风铃呢,把风铃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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