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铎悄悄对阿勒古说:“阿月拉和勒丘看对眼,每天不见面,心里就像有小爪子在挠……啧啧。”
祁景有点不太明白:“这些麦陇佬,遇上就定要给饭吃吗?这里还有什说头不成?”
阿勒古道:“还真有。在万古寨里,地位最高人就是神婆,神婆不分男女,从小孩子时候就要选出来,经过很多考验,最终只有个人能成为神婆,剩下都要被流放。传说中,被流放人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家乡,因此也有种说法……麦陇佬就是当初那些孩子。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通神能力,们也必须尊敬和善待他们。”
桑铎撇撇嘴:“话是这什说,谁知道有多少懒汉顶着这个名头当麦陇佬,成日间游手好闲,只管讨饭吃。”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幢小楼前,有个人影在不远处踌躇不前,对面胖胖女人面露难色,和他僵持着。
眼睛不好。不要看人,不要和人对视,要佝偻着走路,走起来要摇摇晃晃,喝醉酒样,才像样。”
祁景心想,早知道,要江隐教他几招好。这种骗人把戏,没人比他更擅长,偏偏还把他颗心都骗走。
这里建筑风格以木头为主,多是四角支起来土楼,顶棚斜斜罩下来,不存雨水,又能遮阳,但道路显得也较为狭窄。鲜花还是处处都有,最令祁景惊讶是,路上居然还有许多不知名鸟兽动物,步步踱着,姿态闲适,同这里居民样怡然自得。
阿勒古把他头按下去:“不要到处乱看。”
忽然,声呼唤传来:“桑铎!”
桑铎远远招呼:“阿娘!怎?”
女人看到他,松口气:“他又来……”
桑铎看那畏畏缩缩人,就变脸色,胸膛起伏好几下,才说:“怎又是你?你要找吃,也找别家去,阿娘好心给你口饭,倒赖上们!”
那人蓬头垢面,身材瘦小佝偻,穿衣服脏看不出颜色,好像还是冬天装扮,手里攥着根拐棍,条腿蹭着地晃荡着,好像是瘸。
他身上还有股又臭又馊味儿,
祁景低着头,就见抹漂亮藏蓝色百褶裙出现在视线里,来人显然是个女子,穿着短褂和长裙,声音嘹亮清脆,听就知泼辣:“这是谁?哦!又是个麦陇佬!刚打发走个!这些人就知道趁农忙打秋风!”
她用汉语和祁景听不懂语言掺杂着说叽里咕噜大堆,桑铎好不容易打断她:“阿月拉,你少说点话吧,耳朵都要聋!”
阿月拉噗嗤笑:“是替你抱不平呢!”
“不过给他几口剩饭,值什。你啊,快去找你情郎去吧!”
阿月拉羞红脸,佯怒骂他几句,就急急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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