傈西族青壮年很快行动起来,背上女人,孩子和老人,用布条仅仅绑在身上。阿勒古背上阿诗玛大娘,深深看眼他们,黝黑脸上两只眼睛闪着明亮光。
“谢谢。真谢谢你们。”他真诚说,“等你们回来,再请你们喝傈西好酒。”
阿诗玛大娘也眼中含泪:“……你们定要平安回来!”
人们陆陆续续上血藤,向对面爬去。峡谷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爬到远处人们已经看不清面目,陈厝额上出现密密麻麻汗珠。
瞿清白担心看着他:“再坚持下……”
祁景知道不需要多说什,他深施礼,转身离开。
走出百米开外,再回头,那端坐着白色身影已经在风沙中化为小小点,模糊不清。
此时他们脚下大地已经裂开黑黢黢条缝,如条巨大峡谷。在峡谷边,是白泽图中世界,另边,是现实世界。
“这怎过去?”瞿清白头大道。
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开。”
他们,即使出差错,也不会危及生命。”
“不过切记,若纸人将毁,要将自己神魂及时抽出,不然三魂七魄缺其,就不是个完整人。”
天边裂缝越来越大,将翻涌风云席卷入内,仿佛张深渊巨口,将切吞噬殆尽。这场景与饕餮吞下大理国时景象何其相似!
雪白毛发野兽道:“你们该走。”
此时大地已经开始崩裂,土块和草皮都被狂风席卷入天裂之中,他们护着傈西族老幼妇孺,蹒跚着走向天边,几乎睁不开眼睛。
陈厝沉默不语。
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惨白如鬼,这段时间混迹在他们之中养出来点生气又消失。在他阴鸷漆黑眼睛瞥过来时,竟令人不觉胆寒。
“把摩罗给。”
“……什
陈厝从人群中走出,数条血藤从他身后招摇着伸出触手,好像只巨大海葵。
血藤慢慢攀过峭壁,扒住对面土地,好像在峡谷上搭起座摇摇晃晃“桥”。
瞿清白简直要泪目:“陈厝,你……你……”
陈厝打断他:“别废话。快走。这裂缝还在不断扩大,不知道能撑到什时候。”
“先让傈西族人过去!”
祁景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那你呢,你会怎样?”
白泽微微笑:“天道恼恨于,世间再无容身之地。从此之后,会和白泽图化为体,再不现世。你们无需挂怀。”
好句无需挂怀。
白泽从未出现在所有人故事之中,却又无处不在。如果不是它,许多人都会走向注定悲剧结局。但如果不是江隐戳破,无人知道它做什,也无人感谢它因此永远消失。
它行事果然只凭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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