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陌生人宋向隅都会很客气,不至于那么疏离。
裴牧川感觉自己的心尖在淌血。
好像他做什么,对方都只是无动于衷。
“我可以上去照顾你吗?”裴牧川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的气色很差,宋向隅。”
“没有一个人半夜两点钟不睡觉气色还能好。”宋向隅冷冷道,“现在让我就舒服的方式就只有一种,你撒手,我上去。”
“你知道京城每年有多少人激情开车出车祸的吗?”他的语气有些埋怨,“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能帮你,至少我可以给你开车。”
宋向隅想要推开他,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他。
“裴牧川,放手。”
“我在这等了你一个小时了。”裴牧川低沉道,“你让我抱一会儿。”
宋向隅松开了手,还真的让他抱了很久。
“宋向隅,是你吗?”
宋向隅浑身一僵。
高大的男人整个飞奔而来,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一股强烈的薄荷味充斥于鼻尖。
宋向隅放下的手中的伞,仍由对方这么抱着。
人。
可是那些人几乎都是小角色,没有谁有这个胆子敢绑架一个活生生的人。
瞿盟远……是瞿盟远吗?
头疼……
开车回小区已经是一点半了,月光将小区的花园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鹅卵石路亮得反光。
裴牧川垂下了眼眸,好像被这话伤到了似的。
“我只是想补偿你。”
“可我现在很怕你,裴牧川。”宋向隅苍白着脸,“上次你说要跟我解决问题,结果把我拉到酒店,
大概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今晚咱俩要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吗?”
裴牧川慢慢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宋向隅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伞,“谢谢你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语气,陌生得像是对不认识的人说的。
“你挂了我的电话就拉黑我,我都找不到你了。”裴牧川整个人比他宽了一圈,此刻却像个弱小无依的孩子,他将头埋在了宋向隅的脖颈,“你还好吗?”
宋向隅有些木木的:“我没事……”
裴牧川的声音软了许多:“你弟弟怎么样了?”
“回来了。”
“你拉黑就拉黑,你倒是给我报个平安。”裴牧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向来骄傲自负的男人,竟然缩在他的怀里哭。
楼前的灌木叶随着风声沙沙地响动,紧接着,单元楼的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道细碎的脚步声。
怎么会有人半夜出现在单元楼门口?
宋向隅立马绷紧了神经,从包里摸出了一把雨伞。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提着精神跟抢劫的人再打一场了,但是黑暗中有个声音让他顿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