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时候,周霭自己都会忘记,他其实也是可以表达自己。
烟在指间门即将燃尽,周霭摁灭,此刻喉颈连同整个肺腑都是薄荷浸过凉,他淡淡直视着陈浔风,继续自己刚刚问题,他问陈浔风: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是那个,需要躲在你身后哑巴?
陈浔风眼神很深,他看着周霭站在自己面前,打出最后句简短话: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帮助。
周霭终于放下手,这就是他表出态度,简单三个问题,直接扯开挡在他们面前最后那层布,他们重逢后,周霭总觉得两个人身上都是笼着层布
风,他点两次火都还没把手上这支烟点燃,最后是陈浔风朝他走近两步,接过他手上打火机和烟盒,替他拢着火点燃这支烟。
烟丝燃烧,混杂着冷薄荷烟雾升腾着往陈浔风眼睛里飘,但他时并没有退开,只微垂着眼看着周霭,最后反而是周霭往后退两步,直到他后背轻轻抵上棵并不粗壮树。
周霭微靠在树上慢慢吸口烟,他总是将烟闷得很深,在肺腑里轮过遍再吐出来,像那些有经验老烟.枪抽法。
陈浔风站在他面前,直直看着他,等着他将手上这根烟抽完。
口烟淡淡吐出来,烟支夹在周霭指间门,周霭抬手前略微顿顿,才又继续自己动作,他朝陈浔风打句手语,他问陈浔风:你现在,到底是怎看?
打完这句,周霭有个下意识摸自己衣兜动作,但手机放在那边书包里,他并没有拿过来,陈浔风眼睫轻动,他察觉到,所以他将自己手机递过去。
周霭顿顿,垂眼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手机,陈浔风已经点开干净备忘录界面,但周霭还是没有接过来。
幼年某次意外,让周霭在还没有机会能清晰开口说出第句话时,就永远失去发声机会,作为普世意义上哑巴,周霭第门必修课就是学会用另种方式与这个世界沟通,别人从小都是学着开口出声来表达自己,而周霭是要学会用肢体手语来表达自己。
别小孩被父母带着慢慢开口说出第句完整话,周霭用几乎相同速度,被老师教着比划出第个长句,但即使如此,这样交流方式也并没有增加周霭和这个世界、和身边人联系,周锐诚不想让周霭成为那个特殊,所以从小到大,周霭都是被放在正常人堆里成长。
周霭上正常幼儿园和小学,他日常生活被交付给严谨冷漠保姆看顾,正常小孩没有耐心等他比划、正常大人也根本看不懂周霭“语言”,周霭在刚学会“交流”时,就已经被这个世界被动排开来,手语本来是他与外界交流方式,但反过来却在提醒别人,他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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