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大，大概就五六岁
年纪，周霭转头上下望
望这架长长电梯，没看到她身边跟着大人，他略微思考下，然后抬起手打句非常标准完整话，他问面前人：只有你自己吗？
陈浔风站在旁边，整个人阴影都覆在周霭身上，他垂着眼睛看两个人面对面打着手语，陌生聋人和哑人，不依靠任何外物和工具却轻松就能交流有来有回。
女孩探头给周霭指指方向，隔着大半个雪场，她爸爸正在最下面雪道拉着她妈妈坐滑车，她给周霭解释：
妈妈胆小，不敢滑雪，爸爸陪她在下面玩。
周霭低头帮她调整好固定器，对方扶着周霭肩膀重新踩上滑雪板，然后她朝周霭笑笑，举着手表示刚好合适。
周霭轻点下头，那个女孩突然用冰凉手轻轻摸摸周霭脸，她手语似乎比她口语顺畅许多，所以她打手语速度很快：刚刚就看见你，所以跟着你上来。
“好。”停在雪场入口处，陈浔风将副防护眼镜架上周霭脸，收手时顺势勾勾他下巴，他说：“试试看？们直接过去坐电梯，到山腰那里。”
周霭顺着陈浔风指过去方向看看，面前是座体量庞大滑雪山，陈浔风指是山中间那节，那处大概是中级雪道，山体坡度适中，不平不陡。
周霭朝陈浔风点点头，他以前没来过滑雪场，昨天陈浔风说要教他，今天他们就上山来。
在去往电梯口雪地路上，陈浔风踩着雪板走在周霭旁边，他边走边观察着周霭动作，手隔着点距离拦在周霭后方，怕他摔。
上行坡道电梯没有扶手，陈浔风站在周霭后边，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跟他说话，然后周霭感觉到腿上传来些压力，他低头去看，是个穿粉色滑雪服小女孩，她坐在电梯上，背靠着周霭腿，正在脱脚上滑雪板。
这似乎就是她急匆匆连滑雪板都没调试好原因，
但小孩力气小，手脚并用使力半天也没能打开板上固定器，所以她仰起头来抬手扯住周霭衣服边，她说：“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摘掉这个？”
周霭要摘掉手套去帮她，但陈浔风拦下他动作，陈浔风说：“来吧。”
那女孩听到陈浔风声音，却突然摇摇头，她依旧扯着周霭外套衣边，她看着陈浔风，很认真在讲道理：“可是是要请这个哥哥帮忙。”
她仰头时耳朵从帽子底下露出来，陈浔风和周霭都看见她戴着助听器。
陈浔风看
眼周霭，接过他摘下来手套和护目镜，周霭蹲下到女孩面前，看她眼，然后沉默替她压住固定器后端，女孩边用力把脚拔出来，边给周霭打句手语，她打出手语动作相当顺滑熟练，她笑着朝周霭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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