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微微挑起眉梢。这个表情让徐子敬无奈地笑起来,即使是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也带着那股子凛然。他笑道:“今天空得很,整天都在这儿。”然后嬉皮笑脸地添上句请示:“可以不?”
叶昔瞧他眼,仿佛真在思
徐子敬歪下脑袋,然后挺严肃地向叶昔点点头,算作是回应。他切下块苹果向叶昔示意,对方微笑下,有点别扭地抬起手。
徐子敬把插着果肉刀子往后撤,另只手按住叶昔胳膊:“病号可以享受更好待遇,叶处长。”
他将果肉喂进叶昔嘴里,然后露出个毫无杂质笑容来。
叶昔愣下。他时忘自己嘴里苹果想要说话,在毫无意义地发出几个含糊音节以后终于放弃似地咀嚼起口中果肉。
徐子敬耸耸肩膀,毫不客气地在手中剩下大半苹果上咬口。
时间,足够他只是坐在这儿,看着叶昔睡着模样。大概是之前谈话耗费太多精力,叶昔睡得挺沉。他们上次分别是在寒冷俄罗斯,在夜晚火光和爆炸声里,他看着那人血流如注地被抬上救护车,而冻得冷冰冰手铐在自己腕子上几乎使血液凝结。然后是长时间分隔,从个审讯室换到另个,从家医院换到另家。
徐子敬眯起眼睛,那人眉眼清晰到不真实。这多血火生死,他们竟然都还活着。
恍如隔世。
然后男人轻轻地笑起来。这些都不是幻觉,只是这中间,隔太多杀戮鲜血,山水长途,隔太多,隐忍和痛楚。
不是幻觉。们只是——
果汁清甜让干渴刺痛喉咙得到不少慰藉,叶昔看着徐子敬吭哧吭哧地把半个苹果啃得汁水四溅,张张嘴想说话,却又犹豫着停下。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徐子敬微微眯起眼睛,他看上去特别专注地吃着苹果,目光却贪婪地在叶昔脸上流连。难得见到这个人犹豫样子,就好像在瞬间褪去平日里理智冷静外壳,露出过分柔软芯子。
他等着叶昔开口。
“你在这呆多久?”
徐子敬倒没想到叶昔会问这个问题,耸耸肩膀:“俩钟头吧。”
好久不见呢,叶昔。
叶昔睁开眼睛时候徐子敬正在慢条斯理地削只苹果,男人看他眼,然后笑眯眯地抖掉刀尖上长长溜果皮。——他手直很稳。叶昔很奇怪这居然是自己在这长时间以后重新看到徐子敬是第个从脑子里冒出来想法。
而他也这样说。
徐子敬便笑起来:“可很会削苹果。”好像在夸耀着什不得事情样,他朝叶昔做个鬼脸。
叶昔也淡淡地笑,他清清嗓子,想让声音显得更加清楚有力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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