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双眼,还未看清什,便有掌往他颊边甩过,辣意顿然泛起。
方小群才入风颜楼两年,又是那批北朔细作中年龄最小,过正旦也才十八,柳芳倾平日最疼惜这些正当大好年华少年人,连疼都没让他们挨过下,没承想今日竟会打下这掌。
清亮巴掌回响在校场上,众人齐声跪地,垂首受训。
柳芳倾收手起身,寒声道:“十人轮值放哨,白日黑夜亦有人轮岗,却连个人都看不住,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还是对你们太宽容?来这儿规矩早同你们说过不下十遍,非要每日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才够长记性吗!”
言罢,柳芳倾挥手掷锋刃,刀尖正巧贴过方小群膝头,卡进地面,留着震响。
白薇和丁母留在房中,后院锁门,寻人看守,其余人到校场汇合。”
不多时,几点火苗蹿起,地底校场排着数十人,皆已恭敬地俯首听命。
柳芳倾坐在主位,抬眸看眼,改换回男声,道:“既然人已寻来,该追责,样都不会少。”
他摸着手中匕首,沉声:“今日是谁放哨?”
方小群往前迈步走出,低声道:“回东家,是。”
“记着,人为刀俎为鱼肉,要想再多活日,就容不下半点差池。今日不单单是丢个人事,这种懈怠若是出在旁人身上,致使北朔细作身份泄露,风颜楼就会是你们葬身之处!学不会耳聪目明,也把养懒养散性子趁早给收好,先前没对你们动过手,往后也不想再对你们动手。你们喊声‘东家’,便是将性命都交到手上,不希望宽容和放纵会成为害死你们缘由,更不想你们当中任何人,来日会死在失责之下。”
右掌余带麻意,柳芳倾看向方小群被扇得微红面颊,将手攥紧,背过身去,道:“有些话不用再多说,自迈入风颜楼起,你们便已知晓自己归途,而能做,也只是让你们能尽量再多活日而已。”
此话引得众人眼眶骤红,柳芳倾不再多言,抬步离去,走上长阶。
地底校场本乃片旷地,唯有条通往地面长阶还连着廊道,白霓就在廊道上方俯瞰着校场,已候些时。
听长阶处足声渐近,白霓徒带身淡泊,转
柳芳倾抬袖起身,不疾不徐地朝他行去。无需多言,众人都知柳芳倾今日动怒,听脚步渐近,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寒意。
待柳芳倾停步身前,方小群立时跪地,双拳攥得紧。
柳芳倾垂看眼,缓缓蹲下,冷声道:“还记得自己来这儿是做什吗?”
方小群应答:“记得。”
话落,余光见柳芳倾手中动,匕首出鞘,薄刃还衔着点光,方小群眼眸闭,就觉寒光闪过,却迟迟未有痛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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