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阮莫洋府上做客,阮青洲实则也是为了摆脱司礼监宦官的监视,可暻王妃近来身子抱恙不宜露面,阮莫洋一人对着他反还有些手足无措,为了寻些话聊,愣是把正厅的文玩和前庭的花草挨个介绍了一通,如此,阮青洲也没多叨扰,后只
“不是还要请我到府上吗?”阮青洲轻理桌上折本,就要起身。
那旁,阮莫洋双眉一抬,愣了神,他试探道:“二哥是拿我打趣,还是……当真要来?”
“很意外吗,”阮青洲说,“还是说今日不便?”
“方便,”阮莫洋抿唇压下扬起的嘴角,拍了把月满,“方便吧。”
月满一会意,忙接道:“殿下恭临,自然方便!”
后又装得一脸正经。
见他半晌都没应话,月满开口道:“多亏殿下及时相救,王爷如今已是恢复完全,便想着来道谢一番,但殿下您也知道,王爷他心口不一,平日想与殿下来往偏又用错了法子,才让殿下误会,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望殿下——”
衣摆被人挥袖一打,月满低头瞧去,看到阮莫洋那红透的脸,才捂嘴噤了声,将桌上热茶递过去。
阮莫洋仓促地接过,捏盖划过杯沿,慌慌张张地举杯饮了一口,嘴边险些被烫出了豁口。
月满手忙脚乱地接了茶杯,顺带替他捯饬了一下窘态。阮莫洋顾着颜面,把月满推搡到一旁,才咳了好几声:“就四缩……”
——
车马驶出宫门,便一路去往暻王府。
段绪言是在尉升寻人备车时才偶然得知阮青洲出宫的消息,这才推了手中的差事,跟着阮青洲上车后也只侧坐在旁,一言不发。
直到随着阮青洲踏入暻王府,偏在前庭瞧见挂于枝上晾晒的两截布条,布条已被洗净,经风一撩动,依稀还能辨出其上记着的“青”字。
就猜是阮青洲在猎山上替他固定伤臂的布条,段绪言眸色暗了暗,那旁,阮莫洋已急赤白脸地上前将那布条宝贝似的收进了袖下,笑呵呵地打着掩饰。
尉升板着脸忍笑,不住地搓着鼻头,另一旁月满亦是抿嘴憋着,却将腮帮子都鼓满了,阮莫洋暗暗地踩他一脚,捋直了舌头:“就是说,我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徒,既然受了你的救命之恩,理当是要请你到我府上坐坐,但只怕你也不愿领这个情,所以也六……不是,也就,就来看……看看。”
月满又笑,被阮莫洋瞪着方才垂下了头。
阮青洲看着他二人,缓声说道:“热茶不宜急饮,若是烫得重了,我让人打些井水过来,含在口中也算清凉。”
颇有些受宠若惊,阮莫洋怔了片刻,一挥袖,笑道:“区区一口热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总之,就是想来道个谢,也没别的什么事,臣弟就告退了。”
阮莫洋起身抖了抖衣袍,推着月满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