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因着先前多次护卫太子有功,早几日便得赏,现已被提做司礼监秉笔太监,只是手底下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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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禁足,何人都知实为幽禁,阮青洲事权被夺,东宫仅剩空壳,便也成座狱。
可纵然阮青洲受罚,传言也未被压下,接连几日皇都内对此众说纷纭,免不得让人对城内流民下落产生猜疑,话传开,不知怎便也流到城外,引得聚来流民和农户诸多不满,几番叫门讨要说法,更是闹得城内城外惶惶不安。
未料事态会扩散至此,晟王府多宿灯火不绝,司礼监内更是频频不见梁奉身影。
而阮青洲自禁足之日起渐受冷落,东宫实也萧瑟,成日粗茶淡食,便连用药也敷衍。眼下阮青洲病多日,双膝受损,下不榻,手边唯可差遣也便只有掌事和小李子二人。
不是?”段绪言问。
似有所感,眼睫终于缓动几下,阮青洲渐也抬眼,在与他四目相对刹那,忍耐已久委屈和痛苦并翻涌而上,惹红眼眶。
“是。”
阮青洲停顿良久:“很疼……”
几近失声,他再道不出句话,无助地垂首靠向段绪言胸膛,被托起后脑,纳入怀中。
可病不见好,阮青洲愈发昏沉,掌事见状几番求情方能到东宫外去请御医,小李子人守在寝殿内,听阮青洲迷迷糊糊地喊着渴,便取来水杯小心翼翼地喂进几口,可阮青洲吞咽时似呛嗓,咳几声后却是扶着床沿大口地呕出血来。
手颤,小李子看着两手猩红瞬时慌神,他扯嗓高喊着救命,脑中还能想到便只有那日将阮青洲背回东宫段绪言,眼看阮青洲嘴边淌着血水,他不敢再等,个箭步闯过守卫,最先冲向司礼监。
不多时,寝殿半开半合门经人踹,险些砸出木屑来。段绪言双眸阴沉得骇人,径直行至榻边俯身下去,把阮青洲托抱怀中,便走出门。
可方才跨进廊下,守卫已扶刀上前拦人。
“陛下有令,殿下不得踏出东宫,掌事已去寻医,严公公身为司礼监秉笔,还是不要与等为难。”
点湿意很快渗进肩头,段绪言知道他在哭,却听不见点声响,掌心摸见只有衣衫间湿冷,探到脉搏也微弱。
恍然若失,段绪言徒生出种惧怕,像是对着洞穴中空荡锁链,贪着余留在此处暖却再也求而不得那般。他不安起来,正想将人扛上肩头,衣衫却被轻轻攥起。
“再陪,久些罢。”阮青洲低语着,手渐疲累地垂下,又被握进掌心托起。
“抱着。”段绪言带着他手环上自己后腰,收起手臂将人紧搂。
暮色四合,杳无光亮,甬道在暗色中渐缩成条幽深长巷,独独藏着两个身影,不知藏多久,也不知藏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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