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春十七年,戴千珏自刎,戴家遭遇惨祸,随后高仲博带高仲景前往关州,救下幸存戴家二公子戴赫,途中高家二人因见过纷争动乱后众生疾苦,又对戴家歉疚,心中负罪,终不能释然,便在次年以高仲景假死为始,策划场四年之长谋局,以替戴家翻案赎罪,起底梁奉等人罪行。而关州带,江湖术士易容之术最为精绝,高仲景便是在离开皇都之后易容改貌,至清戊寺皈依佛门,敲钟忏悔,法号,无释。”
刘客从朝旁退身,高仲景已卸下佛珠僧袍,素衣上台,立掌至看台前跪拜,双黯淡眼眸再不抬起。
是时又击钟声绵长,檐上燕雀群惊而起,扑翅哀鸣。
阮青
阉人作为太子步登天垫脚石吗!”
“急于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难道不是梁公公吗?”谢存奕起身行礼,“国之正主始终只有陛下人,殿下为储,念是孝悌忠信,学是君臣之礼,今日所言也只是为答复陛下所问,从无僭越,却是梁公公蔑视帝王威仪,空口无凭,更是以下犯上,胆敢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梁公公不要忘台上所现是谁罪行,所以与其将心思放在挑起争端上,倒不如想想该如何为自己辩白才好。”
梁奉惨然而笑:“谢国公啊,你与太子多年师生情谊,同为党羽,又怎会甘愿看他在今日之后继续身陷囹圄,自要尽早毁清名,才好让他将功折罪,等到取得司礼监和东厂之权,掌控各地税使,太子便可东山再起!你与太子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啊,今日用以毁谤戏本,太子杜撰得可还痛快!”
阮青洲沉声应答:“能重现当年真相,自然有据可依,是不是毁谤,随后便有分晓,梁公公要以党争和储位挑拨威胁,那今日也能在御前以储君之位为誓,东宫从未结党营私,振南党从始至终都只效忠于陛下和南望,也绝非东宫羽翼,若如此还是难以服众,只待无辜者沉冤昭雪,可有资格再为储君,陛下是否有意废储,听凭安排。”
众臣闻言错愕,阮誉之手间亦是不由得攥紧扶手。
梁奉却笑:“太子好个玉石俱焚决心,你言之凿凿,可逝者已逝,台上所演若是为真,就当高仲景这些年以副空棺欺骗世人,畏罪潜逃,能来与你复述当年情状,那问你,高仲博早已命丧黄泉,你又从何得知与他——”
眼瞳震颤,梁奉顿然止声。
他与高仲博谈话,高仲景不知晓,但那时却是还有人在他府上,更是……在他身旁。
茶水入杯之声犹在耳边,目光循那秀气指尖上探,便是刘客从那张净白面容。梁奉陡然变脸色,转眸急寻那人身影,却听台后道来声:“高仲景确实还在人世。”
众人看去,刘客从正朝台上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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