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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骂,又是刀。以及,刀人者必先自刀,心会痛!会痛!
踏空,阮誉之洒泪坠向风中,恰在天光俱暗之时,仿佛南望轮朱阳落入永夜,再无白昼。
阮青洲逐光却奔入长夜,终在马匹力竭时摔落山坡。他撑地而起,似身处尸山。南望已是血色,他脚踩血肉攀高,远眺却见白骨累过万里河山,众人曾高呼太子殿下,却成泉下亡魂,他竟庇护不得人。
泪已淌至麻木,阮青洲再朝前走去几步,听亡国之音响彻云霄,足下循着声响,踩向山崖。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甲兵。与子、偕、行。”
步声,至话落时靴履下踏空,阮青洲合眼朝前坠去,腰间却被朝后猛然搂,撞入胸怀。
皆在颤抖,段绪言埋首紧靠他后颈,随他软腿跪向地面。清泪淌满面,段绪言不敢松手替他拭泪,只觉得怀中身躯如同再难留住丝雾缕风,他跪求阮青洲留下来,却比谁都颤得厉害。
背上湿润浸过衣衫,阮青洲蜷身在地,痛哭至颤栗。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所有,不曾想过还能失去更多东西。
阮青洲停不下颤抖,埋首于白雪里。
山间雪白,夜中霜雪淋透两具身躯,段绪言在雪中罩起他身体,听风中呜咽,又有山林婆娑,犹如阮誉之展书沉沉念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出自《诗经·秦风·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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