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说:“珘王不
“珵王殿下为达你所愿,已尽力做到最好,但臣对他向来严苛,从无庇护,不容他宽仁,不允他慈悲。促成今日,臣,难辞其咎。阻战之军乃自发组成,非是朝廷兵马,无可厚非。至于珘王事……臣厘清前因后果,不敢说珘王就是自食其果,也不敢道他毫无过错,但既已无法挽回,臣必先袒护爱徒,遂,愿代珵王殿下受罚。”
薛赈屈膝,再朝他跪下。曾杀伐果断大将军低下姿态,如匍匐狮,历经风霜后旧伤都已刻入皮肉,鬃毛更是没光泽。
正是因为段承见过他雄姿英发,受过靠他征战方才得来恩惠,因而唏嘘不已。
几十年风霜,薛赈为他,为北朔付出已经够多,况且他也明,就是段世书咎由自取。
明枪暗箭,尔虞诈,什都胜过兄友弟恭,什都比不上权势利益,段世书在为争夺权柄而断情绝义时就已经输。
人之过。”
闻声,段承稍侧首,见薛赈揭袍起身,扶地艰难抬膝。
返乡之后两人便阔别多年,唯段绪言初回北朔那时方才再见,算到如今,又已过将近两年。只是薛赈征战多年,双腿落病根,行步时双足深浅,冬日病发得尤为明显,至今日又严重不少。
段承抬手示意他坐着,薛赈坚持起身。
“珵王殿下自幼缺少皇妃疼爱,又在懵懂时就被迫双手沾血,若非为北朔,他本该会是如同朝阳般人。”薛赈停声,与段承忽而对视,自那双眼中看到阵后知后觉愣怔。
兄弟阋墙结局早已注定,段承也能预料,却是无法释然,他无疑是个失败父亲,更没想到自己竟让膝下儿郎步上他和阮誉之后尘,竟教不出个刚柔并济帝王!如今亲眼见阮誉之成亡国之君,他不喜悦,只觉得可笑,憋得喘不过气可笑。
“看来帝王家,向来如此啊。”
段承低声喟叹,背向暗处遮起面容:“可朕又何尝舍得他们如此?”
窗外风雪骤然变大,下袭窗,段承动眼眸,双目却是黯然无色。
“都回吧。”
如同朝阳般人。
段承依稀想起,段绪言初次被送至薛赈身侧时,亮声喊着“父帝”和“师父”样子。后来,双明亮清澈眼眸在他无数次袖手旁观和严声拒绝后,逐渐变得失落。
他是帝王,日理万机时自然不知道段绪言曾多渴望他出现,在被养成个死士般杀手时又曾受过多少伤。
可薛赈知道,却也不能心软,他看着段绪言从孩童走向少年,失去明朗,再被点点磨灭掉所有情感,变成他们所需要把利刃。
北朔三皇子段绪言,终究成被他们亲手毁掉人,又把爱与被爱仿得塌糊涂,最后伤及阮青洲,落得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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