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白应榆正无措地看着他，和他的视线对上后，又移开了：“对、对不起。”
祁淮嘴角轻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不怕我也报名这次的设计赛，把你的设计理念偷走？”祁淮不得不承认，白应榆的优秀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白应榆闻言，并没有露出一点惊慌，浅浅笑着：“这、这只是第一次的草图，很、很差。”
“很差你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祁淮声音带着磁性，少了几分常日的疏离。
对于他来说，看过一遍的东西，就刻在脑子里了。
“你要在北方的土地上，设计苏州园林风格的建筑？”祁淮一边画，一边搭话。
白应榆回眸去看祁淮手下的稿纸，上面画出来的设计草图和他上午的越来越接近，就连他不记得建筑材料的选择，祁淮也都一清二楚。
“就、就像香山饭店。‘中国园林就像是一个迷宫，你会直接地、清楚地看到尽头，却永远看不到全貌。’很合适……”
白应榆的视线落在那张草纸上，祁淮的视线则落在白应榆身上。
白应榆自然是无话可说，他哭的原因其实也并不主要是因为这个草图，但和祁淮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饿不饿。”两人在白应榆房间里尴尬地坐了一会，沉默后祁淮先开了口，“出来吃饭。”
“看来也有不结巴的时候啊。”祁淮勾起嘴角，在白应榆后脑勺上轻轻给了一巴掌。
白应榆挠了挠后脑勺，哭完后的羞耻感翻涌上来，加上祁淮的话让他更加觉得赧然：“是、是贝聿铭先生说的。”
“喜欢贝聿铭？”祁淮勾勒出最后一笔，完美复刻白日里白应榆的草图。
将这份草图拿到手里，其实也并不难画，白应榆捏紧纸张的边缘，点了点头，很小声地说了句：“同、同学他们人呢。”
“让我赶走了。”祁淮放下笔后收回了抱着白应榆腰上的手，单膝久了腿也麻了，他也干脆坐在了地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