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屁股刚抬起来一会,就又撅着嘴垂下头,不再看他了。
走得近了,祁淮看着白应榆圆润的发顶,上手揉了两把,一眼看出白应榆是在闹情绪,他却没有计较,倒是觉得多了几分趣味。
“等多久了?”祁淮站在白应榆面前,开口道。
白应榆看着祁淮的鞋尖,心里倍感挫败,他捏紧手里橘子汁的瓶身,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二、二十分钟了。”
“站起来好好说话。”祁淮故意逗他,装出生气的样子。
白应榆走到停车场时看到了祁淮的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一点。
总之祁淮还没真的把自己扔在这里,白应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起初白应榆站在摩托车边上等,后来累了干脆蹲下了,怀里抱着两瓶水有些凉,贴在他胸口上,连同心窝都泛起了冷意。
天空晴朗,白应榆看到天上放着的风筝。
远远地听见孩童再闹,再仔细看时那风筝原来已然断了线,他也感同身受似的,望着那断线的风筝,留下心底那抹说不出上来的怅然。
白应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空无一人。
他愣在原地站在洗手间门口,探头出去看了看,走廊里空荡荡的,依稀能听到一点说话声,却不真切,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祁哥……”白应榆缩在卫生间的门后,声音也瑟瑟发抖。
他无助地看着四周,生怕下一秒刘明杨会从什么角落里又蹦出来,他想要走出去到人多一点的地方,却又不敢迈出第一步。
猫在卫生间好一会,他给祁淮打电话却没有被接通。
白应榆还以为自己起码要等祁淮几个小时,他在这蹲了没有二十分钟,就看到祁淮从正门走出来了。
他心里一惊,茫然看着祁淮,没想到他这么快。
他甚至傻乎乎忘了生气,喊了一句,“祁哥!”
下一秒,白应榆反应过来,脸色又沉下去几分,沮丧地扭开视线,像是在闹脾气似的。
祁淮离着远就看到白应榆怀里抱着什么蹲在自己的车前,听着他满脸喜色叫自己的名字,刚才因为刘明杨而阴沉的心情都好转了不少。
中途来了两个人进来,白应榆是等着他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跟着那两个人走出了这段没什么人烟的走廊。
出了工厂,白应榆呼吸到了新鲜空气,颇有种解脱的感觉,心里想着以后不管祁淮怎么说这个地方都不能再来了。
去附近的一家小卖部买水的时候,白应榆才迟钝地想起自己是该生祁淮的气的。
可生气又能怎么样,想到这儿白应榆把气都憋进了心底,在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快过期的汽水。
从小卖部说完谢谢走出去的时候,白应榆的嘴角就耷拉下来了,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祁淮:“说、说一起来的,又、又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