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捏着手机,再没了以前的自信。
……
出发去悉尼之前,祁淮答应了盛海集团出席动工仪式。
昨天刚下过雨,工地上的路有些泥泞,祁淮穿的黑靴子溅上的泥点,他站在正大门,来往的人都忙着开工仪式。
‘祈淮’两个大字还没有挂起具体的牌子,只是在开工典礼的背景墙上写上了两个大字,倚在墙边。
在寂静,只能听到淅沥雨声的等待中,响起的嘟声恍若朝圣上的钟声,祁淮的心也跟着高高悬起。
嘟声响起四次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好,是、是黎山大学的教务处吗?”对面是白应榆略疲惫的声音。
大抵是白应榆在等黎大的电话,才会没有思量就接通了陌生的电话,这倒让祁淮不敢说话了。
“喂?能、能听清我说话吗?学籍这方面如、如果方便的话,能、能不能麻烦加一下我的微、微信。”
呆坐在沙发上,一直到门铃响起,祁淮抹了一把脸,将情绪压下去,起身去开了门。
“祁哥,这雨也太大了,十秒钟就给我浑身都淋湿了。”周亦生一边拍着衣服,一边走进屋子里。
祁淮后退一步,开口道:“先去洗澡。”
周亦生闻言,眼眸一亮,而后用震惊的眼神看向祁淮:“祁哥,你怎么了,是被夺舍了吗,这么有人情味的话竟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心情本就低落的祁淮,没好气地睨了周亦生一眼,对方缩了缩脖子,立马变成一个胖鹌鹑,“开个玩笑嘛,我先去洗澡了,祁哥。”
“您好,祁先生是吗?我是张潇檬。”远处有人走过来,微微躬身朝祁淮伸出手。
祁淮微微扯动嘴角,象征性地握了对方的手,目光逡巡在人群里:“叫我祁淮就行,我
白应榆说话时背景嘈杂,“我还在工作,可、可能没办法随时接到电话,而且有一些其、其他的变动,微信会方便一些。”
祁淮闻言,张了张嘴,指腹摩擦的地方被自己的指甲划破一层皮,有血珠渗出来。
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声,从嗓子眼里应了一声,“嗯。”
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祁淮答应一声后迅速挂断了电话,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终于明白自己在展会上说的话有多么伤人。
可再后悔也都晚了,他只能等后天去悉尼,到时候可以把自己这几年攒的钱都给小结巴,那样他会不会原谅自己。
“等一下,先把你手机给我。”祁淮理直气壮地开口道。
周亦生立马捂紧口袋,十分警惕地看着祁淮:“干嘛,对象查手机啊?”
“别贫了,我打个电话。”祁淮蹙眉语气不耐。
“早说啊。”周亦生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了祁淮,而后便进了浴室。
祁淮拿着周亦生的手机,没有犹豫太久就拨通了白应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