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降到冰点,祁淮其实心里还有一大堆想要问的,却又忌惮着。
怕问得多了白应榆又走了,本想说不用去医院,仔细想想,去了医院还能够和白应榆多待一会,便点了点头道:
“我开车。”
“如果不介意就坐我的车,你的手不要动了。”白应榆眼光一直飘向祁淮的手臂,拒绝道。
或
“你不是去、去医院了?在、在这儿干嘛?”白应榆淡淡问。
祁淮喉结滚动,因为太久没喝水嗓子有些干涩,声音低沉:“等你回来。”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白应榆歪着头看他,看到祁淮眉心微拧,表情明显臭了下来。
“林原…”祁淮欲言又止,嘴唇开合最后只是拧过头,红了耳垂,“昨晚你们回来很晚。”
白应榆似懂非懂,明白了祁淮在这里是等他回来,却略感不解,要是自己今天没有提前回来,祁淮难道要等到半夜吗。
祁淮那件大衣搭在长椅上,毛呢在路灯下反射出光泽,在萧瑟初秋,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那张脸上又变得和大学时候一般,疏离冷漠。
尤其是刀削斧刻的鼻梁上,犹如夜一般深邃的眼眸,带着某些参不透的复杂情绪。
白应榆站在那里良久,看到祁淮几次三番抬手看表,又常常盯着住宅区大门的方向,像是在等人。
他也是和别人合租吗,还是在等另一半回来,白应榆正思忖着要不要上前时,祁淮突然投来视线,而后将自己袖口放下,站了起来。
见状,白应榆只好走过去,先是看了祁淮的手臂一眼,而是直接向他伸出手:“给我,我先帮你包扎。”
“那么晚,不安全。”祁淮终于舍得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要是今晚不回来,那你的伤怎么办。”白应榆完全不能理解祁淮这种做法。
可等他话音刚落,对面祁淮的脸色突变,阴云密布,沉声道:“整晚不回来,你要和林原一起睡?睡哪?”
被祁淮三言两语堵得说不出话来,白应榆想解释自己只是在假设,却想到自己和祁淮的关系,现在解释了好像害怕他生气似的,自己凭什么要和他说。
“算了,先去医院再说吧,你也是为了救我,我不想欠你什么。”白应榆道。
白应榆在国外这几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虽然以前也差不多,但对于受伤的处理还是很熟稔的。
对面的祁淮有些受宠若惊地将手递给白应榆,袖子被拉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白应榆略震惊地看了祁淮一眼,祁淮也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他便低头拿过那纱布,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好在整个过程中,祁淮一声没吭,讨厌祁淮归讨厌,白应榆动作还是轻柔的,没有报私仇。
沉默中,祁淮的视线多数落在白应榆的发顶和侧脸,伤口疼得让他忍不住绷紧肌肉,可他却没喊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