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涌了上来,说:“可是他强迫你?”
修云摆了摆手,笑道:“想什么呢?若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没人能逼迫我。”
简寻明白,世人都顾及脸面,何况是堂堂巡抚,对方刚刚入江城,据说也是因旧疾发作前来求药,怎么好在风口浪尖上做出下作之事来。
若是你情我愿也便罢了……
但修云拒绝了对方。
简寻挥掉脑海中的杂念,看向修云,一时不知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是先安慰几句,还是先随自己的心意询问方才起了争执的是谁。
两种念头在脑海里打架,怎么做简寻都觉得不太妥帖。
最终他只说:“你……还好吗?”
修云对那看起来昂贵的紫檀匣子视若无睹,只侧头看他,无奈地勾唇,问:“萧郎何时来的?可是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了?”
“没有多久……只听见你似在和人争吵。”简寻很诚实地回答。
醉风楼实在不是个有趣的地方,尤其是三楼一排雅间,住得都是身价比较高的清倌,平日里除了苦练琴曲的声音,连点声响都不能有,死寂一片。
说是身价高,实际和放在展柜里的展览品没甚区别,摆在柜台里供人赏玩,最终价高者得。
门可罗雀之后便随意抛去,失意者不知凡几,云公子不过是醉风楼建成以来几百个头牌中不太起眼的一个。
雅间里一成不变的摆设,千篇一律的生活,修云并未精心打理的长发,不太规整的衣衫,都和前几次并无二致。
简寻轻手轻脚地越过窗棂,严实地关上窗户,修云坐在桌边,几卷书籍放在手边,油灯一豆,他撑着额头,背影看起来略显寂寥。
简寻莫名松了一口气,好像修云不再接受恩客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一样,连攥紧的手都略微松开。
修云眸光流转,单看表情就知道面前这男人对他和外人接触一事很在意。
不说是否与情爱有关,单是前几日还在
修云心下一叹。
看来沈三的警惕心也不差,这人刚一到,沈三就已经察觉。
短时间内,修云不用担心自己在这人面前,bao露身份了。
“见笑了……你也知道,这楼里的人一个个都身不由己,我嘛……有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在,说得很好听,但免不了也会招惹是非。”修云轻声说。
简寻握紧了拳头,烦躁
这屋子的格局比简寻的卧房还大,大得分内外两间,能放下成套的上好檀木家具,尽显雅趣。
但简寻偶尔又会觉得很小,小到连两人面对面平和交谈都觉得拥挤,难以呼吸。
他走到桌边,并未发出太大声响,将拿在手里的木匣放在了桌面上。
视线略过的时候,见到书卷下压着的宣纸一角,零星的字迹露了出来,铁画银钩,很有风骨。
都说字如其人,修云的字倒是比本人温润的模样更显锋芒。